况且从浴桶里出来,还是穿着已经湿透的底裤,其实能遮掩的也不多,李香君掩口暗笑,知道他害羞,自己主动背过身去。
况且急忙把底裤脱掉,穿上浴袍,好在李香君身材高挑,浴袍又宽松,他倒是穿着也不觉得小。
“穿好了,我可转身了。”
“好了。”况且也笑了。
若是在左羚和萧妮儿跟前,他不介意裸身相对,可是跟李香君,他还是放不开,人家不觉得怎么样,他先就羞的跟大姑娘似的了。
他的那堆湿衣服已经不见了,菲儿、婉儿拿去在水房里给他洗着呢。
衣服并不脏,只是过下水,然后拧干,再用炭火烤干,最后用铁熨斗熨平就行了。
那时候也有熨斗,只不过没电,所以是一个空心的熨斗里面装上烧红的炭火,然后熨衣服。这种熨斗跟后世的熨斗大同小异,老祖宗的智慧并不比后人差丝毫。甚至因为心思单一纯粹,犹胜过后世许多。
若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发明蒸汽机,没有发明电,只能说那时候还没有迫切的需求,政治架构上的农耕社会制度在中国已经太成熟了太完美了,实在没人能够挑战这种制度。而就农耕社会而言,尤其是中国的地理位置,没有蒸汽机和电力,小日子一样过得美滋滋的。
中国没有蒸汽机,却早就发明了用水流来制造动力磨米,这技术在隋唐时期就已经非常成熟了,这其实就是水力发电的最早应用。
“公子今天怎么了,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婉儿有些担心地道。
“不知道,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菲儿一边用心洗着衣服一边道。
这两个姑娘不认为况且是因为思念李香君过度,才变成这个样子,当时的想法完全是一厢情愿,她们对况且已经有了更深的认识。
“今天出什么事了?”李香君的香艳闺房里,李香君也担心地问。
她认识的况且从没失态过,今天况且进来时她几乎认不出了,完全好像是另一个人,一个被彻底打败颓废到极点的人。
“又出了一桩命案,比上次还惨。”况且黯然道。
“那就不要去想,案子哪天没有,还是让官府去操心吧。”李香君这才明白况且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劝道。
“可是这件案子跟我有关系,我本来可以制止的。”况且痛心道。
“你这是烧糊涂了吧,你怎么能阻止一桩命案的发生?”李香君赶紧摸摸他的额头,一点不热啊,可是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况且也没解释,这种事解释不清。
“香君,给我弹首曲子吧,还没听过你的琴艺呢。”况且道。
“好啊,那你躺在床上好好歇着。你饿不饿?”
“不饿。”况且摇头,却是听话地躺在了李香君的床上。
李香君坐到古琴前,先调调琴弦,然后才把两只手放上去,开始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这是李香君的绝艺,她的《春江花月夜》一般人是听不到的,没有几千两银子做铺垫绝对没有这耳福。
况且脑子里昏沉沉的,心里更是压抑到极点,可是清雅玄妙的琴音传入耳中后,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竟一点点放松下来,随后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这是几年来他第一次在白天睡觉。
李香君弹奏完一曲《春江花月夜》,这才发现况且睡着了,她拿了一床棉被给他盖上,然后出去让人去酒楼订酒菜,准备况且醒来好用。
魏国公的计划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就是增加人手,在各地开始巡逻,盘查所有行人,在乡村发动所有村民检查外来人,一旦有外来人进入,就有地保率人盘查底细,有问题的一律送交官府。
这种方法有一定的几率发现韩子平,却会造成重大伤亡,一般的人遇上韩子平,基本就是遇到阎王了。
可是除了这种以重大牺牲为代价的方法,找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进行筛查。
魏国公是武将,能够承受一定限度内的人命代价,这就像打仗一样,想要己方零伤亡又全歼敌方,那是异想天开。
应天府知府等人听完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这要牺牲多少人才能抓住韩子平啊。
可是不这样也不行,韩子平已经宣布要大开杀戒,七天做一次案,也就是灭一家,一个月就是一百多口人,一年就是一千人的性命,想要在他作案后进行搜捕基本没用,只有按照魏国公的办法,所有地方动员起来,布下一张天罗地网,然后彼此信息相通,这样才可以逐渐把韩子平逼入网罗的核心,最后发起一击,将其生擒或者击毙。
“国公大人,仅仅各地的府县兵卒还有捕快人手还是太少了,可不可以动用官军的力量?”练达宁问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回头跟五军都督府商量一下,他们那里应该没问题,不过这也得跟南京兵部、南京留守府商量好,最后还要请皇上下旨才行。”魏国公道。
中山王府也有军权,可是要出动五军都督府掌控的所有官军,就需要跟朝廷请示了,除非中山王府仅仅出动自己府里的铁甲军。
“南京兵部应该没问题,北京兵部那里未必能通过吧?”都察院的一个御史担心道。
“这事只能上奏皇上,请皇上圣裁了。”魏国公道。
与会的所有官员心情并没有放松,无论怎样,江南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当年李福禄曾经在江西和临近几个省份造成一片劫难,现在难道又要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