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双想把她拉回来,可是陈慕青却挥着手让她离开。
陈慕青接着哭诉:“我在紫调酒吧唱了一年歌!那些臭男人会对着我吹口哨,会毫不掩饰的色眯眯问我,美女,约吗?我约他们大爷!你知道在他们心中我是什么吗?我不是唱歌的艺人,我即便不是小姐,也差不多。一年来,除了拿到一点点少到可怜的钱,我碌碌无为。可是你呢?你有个聪明的弟弟,帮你用李亦翰的绯闻炒作名气。世纪游戏公司两个代言合同已经放弃了你,苏子遥还能帮你争取过来。你甚至还拍了电视剧,拍了两个微电影,甚至还接了个广告。有一大票的剧组想和你合作……”
陈慕青越加激动,一只脚前脚掌已经悬空了,她大声喊道:“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宋朵儿投一千五百万捧你。冒出来个司马庸,人人都喊他大帝,喊他先生,手眼通天,神通广大,看你一眼,就说一见无双终生误,不见无双误终生。现在更是有罗大导演亲自找到你要你做大电影的女主角,一群明星为你陪衬。你知道吗?你拒绝的这些东西,我一辈子都奢望不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帮你?为什么我注定就是个配角?”
苏无双心里很难受。
可她心里生不起半点对陈慕青疏远的念头。陈慕青说的都是事实,另外,最主要的一点,一个好姐妹,能推心置腹把这些东西说出来,那就肯定没有坏心思。
藏在心里才是最可怕的。
苏无双宁愿像现在这样,陈慕青对着她大吼大骂,也不愿意陈慕青当面喜笑颜开,暗中戳脊梁骨。
做姐妹,不就应该这样吗?坦诚,真心。
所以,苏无双越加珍惜。
她柔声问:“叔叔阿姨,遇到麻烦了?”
陈慕青顿时不再激动,却无比伤心,一下子蹲在地上,脑袋埋在膝盖里,哭得一塌糊涂。
苏无双叹了口气,上前蹲在他身边,轻轻把她揽在怀里。
陈慕青呜咽好半响,终于开口:“我爸的腿,断了。干农活的时候不小心,被农用车轧了一下。医生说,好了以后,恐怕也不能再干体力活。我家里十几亩地,再过段时间,就要收水稻,就要播种。我回去的时候,妈正在地里忙活,面朝黄土背朝天,她才四十岁出头。无双,四十岁出头的年龄,在中京那些富太太,哪个不是风韵犹存衣着光线。她却被抬眼晒的皮肤黝黑,一脸皱纹,双手粗糙。她在地头看到我的时候,很开心,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什么吗?她说:哟,我家的大明星回来了。”
陈慕青鼻子又开始发酸,眼泪淌下来,打湿了苏无双的肩头。
“我当时咬着嘴唇就忍不住哭了。回家的时候,我爸腿上打着石膏,拄着拐杖,迎到村口。宠溺的拉着我,一张老脸乐开了花,逢人就说,我女儿上了北山卫视,我女儿是歌手,是大明星。以后我女儿还会拍电视,拍电影……”
“无双,在老家里,我见到每一个亲朋好友都微微笑着。可是谁知道我背后的心酸?我哪里是什么大明星?我只是个在酒吧唱了一年歌,歌声没人赏识,身子被臭男人盯着意淫了一年的普通女孩罢了。我看不到自己的前途,我不知道自己能在这条路上走多久。回来的时候,爸爸拄着拐杖把我送到火车站,他跟我说,闺女,加油,你是我们的骄傲。我和你妈相信,总有一天,会在电视上看到你抱着奖杯笑。”
陈慕青捂着嘴,悲伤痛哭起来:“无双,我撑不下去了。我回去之后,只能给二老留下三千块,除了这些,我什么都做不了。抱着奖杯在电视里笑,那目标有十万八千里,而一路上妖魔鬼怪无数。我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进娱乐圈,是我的梦想,可真的是正确选择吗?我不应该安安分分嫁个人,陪伴在父母身边吗?或许,我仍然帮不上什么,可是至少,我爸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能在一旁陪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没人比苏无双更加深刻体会过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她明白陈慕青此刻的心情。
她咬着牙,掏出手机,翻开司马庸的号码,毫不犹豫打过去。
她说:“我需要付出什么,能让慕青做那部电影的女主角。”
司马庸:“她做不成女主角。”
苏无双怒道:“司马庸,你到底想怎样?”
司马庸说:“你做女主,她做女二号。你什么都不用付出。你可以像以往一样,对我冷眼冷语,甚至不拿正眼看我一下。我要帮你,不是帮她。我喜欢你,她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苏无双咬着牙:“慕青做女主,我做女二号。”
司马庸说:“我宁愿这部电影搁置下来。”
苏无双沉吟半响,闭上眼睛,终于答应:“初七和艾紫瑶……”
司马庸打断她的话,干脆利落承诺:“角色随便她们选。”
……
苏子遥最近很忙。
昊天娱乐城那项目已经成功完成。但一千万装修款的窟窿,还在和夏是死皮赖脸不给。态度一反原来,趾高气昂,典型的小人得志嘴脸。
另外,马志国监听下来的视频或者录音,种种迹象表明,赵大山曹为国严守一三个人已经成了疯狗亡命徒,势必要毁掉万国地产。
这半个月来,天达私募基金在股市里潜伏布局,厚积薄发,终于有了动静。万国地产的股票被人大笔做空,加上秦天宇又故意做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