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后关头,谁都无法定论猎人和猎物的身份。▲,nb赤井秀一站在楼顶边缘,视野良好。他能通过窗口清晰地监视楼梯情况。哪怕琴酒想悄悄通过楼梯,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此时,琴酒匍匐在门前,通过弹孔观察外部情况。他隐约能看到对面的人,那身装扮,特别是头顶的针织帽,特别像他。可是,没有仔细确认,琴酒不能妄下定论。赤井秀一已经死了,他亲眼看到基尔杀了他。
目前琴酒随着的环境非常不妙,周围有重兵把守,对面有狙击手。但是,直到现在都没见大队人马闯进来,说明这些人想把他交给那名狙击手解决。
别开玩笑了!看不起谁!琴酒的表情越发狰狞,他最厌恶的就是受到轻视。甭管对面究竟是不是赤井秀一,杀掉便是。就算真的是赤井秀一,再杀一次又如何!
想到这里,琴酒向下走几步,让枪口与铁门下方保持一条直线,果断扣动扳机。
弹头穿透铁门,发出异样地尖叫,弹壳接连不断地掉落在地,子弹推动铁门向外开启。在琴酒开枪之后,赤井秀一瞄准铁门开枪。穿透的子弹四散横飞,削掉琴酒的几络金发。开火时赤井秀一向右侧移动,他的位置已经暴露,不能再给琴酒破绽。琴酒根据子弹打在铁门上的角度来判断对方的移位。短短一分钟内,双方互射四十多枪,打光了弹匣里的子弹。
枪声让驻守在外围的警察胆战心惊,他们躲在临时搭建的路障和掩体边,生怕从哪里飞来一颗子弹。上级不让参战,他们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成为烈士。
趁子弹打光,琴酒一鼓作气冲到楼顶。这里只有低矮的防护墙和出入口勉强可以作掩护,对面的情况一览无余。这时,赤井秀一已经从楼顶消失。
他之所以下楼,不是因为示弱,而是从刚才的战斗中发现高处的局限性。而且,比起空旷的楼顶,建筑中有很多窗口和墙壁可提供隐蔽。赤井秀一不是从楼梯下楼,而是背着枪从建筑后方攀爬到九楼。他成功避开琴酒的视线,为发起奇袭创造机会。
琴酒蹲在矮墙后面向周围张望,他不知道敌人是隐藏在楼顶还是早已下楼。这是很危险的情况,他本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太阳的位置隐约发生变化。琴酒决定放弃楼顶,在这之前,他探出身子往下方瞟了一眼,余光捕捉到一丝亮光。
急忙抽身躲进掩体,琴酒伸手往脸上一摸,红色的液体沾满手心。与左脸的伤口几乎对称,这次受伤的部位是右侧颧骨。
一定是他!一定是赤井秀一!赤井秀一没有死!琴酒从未想到,他竟然是靠令人作呕的屈辱感来发现敌人的身份。上次赤井秀一给他的左颧骨留下疤痕,今天又在他右脸留下伤口,等于给了他两记耳光!
赤井秀一没死,那么基尔也是卧底?琴酒不敢再想下去,他掏出手机,直接和那位先生通话。
“喂,”纪海宏故意拖长声调,“琴酒啊,我是那位先生新招的秘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通讯线路被控制了,封锁区内的信号都会转到临时指挥部。
“不要惊讶,琴酒,你能打电话,说明你发现了真相,恭喜你,想把这个真相泄露出去,除了打电话,你还可以把对面的家伙干掉,若是达成这个条件,我完全可以放你离开,这里我做主,说话算话。”
人人心有执念。琴酒的执念是对组织的忠诚。他宁可拼上性命,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组织毁灭。
掩体后面,赤井秀一微微皱起眉头。他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好像有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然后,他看到了比这味道更不同寻常的事情。
对面的某个窗口,一顶快递员帽子若隐若现。从瞄准镜里观察,赤井秀一认为,这帽子纯粹是个诱饵,摇摆不定,还有些颤抖,最明显的是帽子中央还明显凹陷。
瞄准那个窗口,赤井秀一能够预见,帽子会消失,琴酒会出现在那里。
然后他扣下扳机,结束一切。
帽子突然飞起来,下方出现一个人。不!不是帽子会飞,而是琴酒一直戴着帽子!
没有硬碰硬,赤井秀一躲进掩体,子弹不断地击中墙面。
“赤井秀一!”琴酒大喊,“你在害怕什么!叛徒!”
奔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高楼间回荡。双方不约而同地变换狙击位置,他们都想全力杀死对方。以琴酒的角度,赤井秀一是叛徒,是危害组织的最大威胁;以赤井秀一的角度,琴酒杀害宫野明美,又将宫野志保逼到这种境地,他必须死。
汗水胡乱地甩在地上。两人极速奔跑,不忘向窗外开火。无论怎样移动,他们都一致保持在同一高度,同一直线。不同枪支射出的子弹统统从窗口进入,落在他们身后。从顶楼跑到一楼,又从一楼跑到顶楼。一旦发现机会,不管是否准确命中,他们从没放弃任何一枪。
内心的怒火在燃烧,这一刻没有正义与邪恶,没有忠诚与背叛。他们的动机是报复,疯狂的报复,永无止境的报复。
不会结束,绝对不会!
一屁股坐到地上,子弹擦着琴酒的头皮飞过去。他的子弹则划破赤井秀一的外套,留下焦黑的灼痕。在对枪中,他们发挥的不仅是自己的射击技巧,还有对弹道的判断和躲避。身上每一处肌肉都在全力配合,将主人的状态发挥极致。
连这些器官都知道,此次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