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送你的东西你收着,回头我会让人另外再送了玉到你手中。”
燕追听到这儿,终于不再是冷静的模样,坐直了身体,望着她道:“唤我三郎。”
他眼里带着诱惑之色,神色坚持,傅明华目光转到一旁,半晌之后妥协,唤了一句:
“三郎。”
燕追眉宇间露出志得意满之色来,他握了握傅明华的手,笑着道:“元娘。”
他这样唤自己也不是一两回了,但没有一次唤得让傅明华这样害羞无措。
“元娘想要怎么做?”
燕追达成了目的,被她这样一唤,又感口干舌燥,不由端了一旁桌上放着早就已经凉透了的茶杯一饮而尽,问了一句。
傅明华便靠近了他一些,将自己的打算小声的说了出来。
他听着听着,便将她手握了更紧,倚着矮桌,含着笑意看她,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我送你几人听你差遣,放心用着就是。”
燕追嘴角边露出笑意,傅明华也不拒绝,点了点头。
马车已经拐入清化街,长乐侯府已经不远了。
从秋苑回来其实一路已经很长时间了,再加上江嬷嬷等人知道燕追过来必有话说,便有意使马车走得并不快,一路回来倒花费了不少时间,白氏等人怕是早就到府中了。
燕追却觉得路太短,时间过得太快。
虽然不想下车,但他也知道不能不走了。
“燕玮之事我会处理,我走了。”
他站起身来,傅明华便也跟着起身,他指着马车找了地方停靠,下了车便混入了人群之中,不见踪影了。
回到府中时,白氏倒是没敢再为难傅明华,她回了院子,江嬷嬷就问:
“殿下是不是为了三公主之事而来?”
今日燕玮才将与傅明华针锋相对,燕追没过多久便到了,江嬷嬷就猜测着燕追怕是为此事而来的。
傅明华顿了顿,也没有说凌世子之事,因为如此一来便牵涉到她与燕追之间那点儿小小的秘密,因此也就应了一声,算是认了此事。
“我想打两根络子,嬷嬷替我瞧瞧房中……”
说到这儿,傅明华隐约发现不对,但究竟哪儿不对,又实在说不上来,也就作罢了。
府里新进了一批丫环,分了个杂役进傅明华院中,江嬷嬷过了几天就注意到了这个叫紫垣的丫头,说她勤快力气又大,不像是新进府中的下人那般笨手笨脚的,反倒透了机灵。
问过之后,那丫头也不隐藏,说是三皇子派来的,为傅明华办事所用。
傅明华想起那日马车之上,燕追说送她几个人使唤,顿时便了然。
她亲自选了丝线编结,做成了一对穗子,编上了燕追送来的一对玉佩,做好之后令人交到了燕追手中。
而此时洛阳之中,嘉安帝开始着手令人彻查年初之时,洛阳城至河南府的道路中,劫匪一案。
事发之后不久,嘉安帝一直在勒令洛阳太守顾饶之查明此事,但因为后来燕追领兵追击回纥各部之故,大唐自此便接二连三面临了许多事。
那段时间洛阳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自然也没人有闲心顾及此事。
都将当时洛阳城外遇袭一事置之脑后,此时嘉安帝突然提起,顾饶之也不敢大意,便又开始细查了起来。
当日曾由三皇子亲口所言,贼人讲西京口音,自然便顺藤摸瓜,怀疑到了西京地界之人上。
这会儿的西京忠信郡王府里,凌郡王收到了洛阳传来的信报,勃然大怒,重重的将信拍到了桌子之上。
他身材高大,鼻带鹰勾,看人时目光似刀子一般。
此时郡王大怒,跪在他面前的几个男人便都冷汗淋漓,沾湿了衣裳。
“他要胡来也就算了,你们也由着他。”忠信郡王冷笑了一声,喝了口茶压心中的火气,看着面前跪的一群大汉,眼里透出狠意:“若有本事真将人杀了老子担着,也不说什么,如今事情没办成,反倒惹了这样的乱子,还让三皇子发现了你们踪迹。”
几个跪在下首的大汉额角冷汗淋漓,忠信郡王看了这几人一眼,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你们先离开西京,短时间内不要再回来,否则若被人发现,我也保不了你们。”
几个大汉一听这话,才长舒了一大口气,应了一声退出去后,忠信郡王侧头冲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声:“找些人,将他们处理了。我手书一封,你令人快马加鞭送进洛阳,让无邪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我会为他将事情处理善后的,让他沉住气,别露了端倪。”
忠信郡王身后的老人弯着腰,应了一声。
消息传进洛阳时,凌世子的心里才长舒了一口气,有了忠信郡王替他收拾善后,容妃一脉自然会更加器重他的。
只是他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先去了容府,设法与容三娘见了一面,使她在嘉安帝面前周旋此事。
两人如今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蚱蜢,凌世子道:“若我要出事,三娘子你也会遭受牵连的。”
当日是她提议,让凌无邪给傅明华一个教训。
嘉安帝要是追究起来,凌无邪不好过便罢,容三娘也不要想能逃脱生天。
容三娘受凌世子威胁时,气得脸色发青。
凌无邪对她一向百依百顺,从不拒绝她的要求,如今竟然敢拿此事威胁她了。
她心里装着事,一连好些天吃不下,睡不着,人都清减了。
周妪看她为此事发愁,劝她道:
“皇上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