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也不知是何居心,送了这样一本话本前来,最后走时还好意思向大娘子讨要香膏,也不知这人脸皮是怎么长成的!
“不如奴婢令人向三娘子送去。”碧蓝小声提议,眉眼间带着几分阴狠。
如此一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气死齐氏得了。
傅明华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在这傅府之中,齐氏敢正大光明冲她下手,便是看准了她没有依靠。
谢氏一心只想着娘家,傅其弦则是贪花好色,白氏疼的是傅明霞,至于傅侯爷,眼里只有权势再无其他。
齐氏敢用这样的小伎俩的来恶心她,并特意送来了这样的话本,分明就是别有所图的。
梦中的傅明华只觉得羞恼异常,并未想到其他,可是傅明华却想起了傅仪琴归来之时,打了齐氏的那一耳光。
正是因为这一耳光,哪怕齐氏送书的事情闹大,却绝不会有人会怀疑到傅仪琴的身上,毕竟两人之前也算是结了一个梁子。
可是傅明华却想起了‘玉铭春’里所写的才子与佳人的故事,齐氏不会生与霍玉铭,一个是穷困潦倒的书生,一个是大家闺秀,与丁孟飞和傅明华倒颇为相像。
丁孟生高,但郑南侯府如今地位尴尬,从如今傅仪琴不靠丁家而靠傅家便能看得出来。
如果齐氏并没有像傅明华所想的一般与傅仪琴狼狈为奸便罢了,若是如她所想的一般,今日齐氏送书来的算计,便不能像碧蓝所说的只以牙还牙,将书给傅明珠原封不动送去就算完了的!
齐氏若是想要踩着她往上爬,那她就要剜了齐氏的心,让她好好的痛!
这一刻碧蓝看到傅明华的笑容,明明她笑得温婉,可没来由的却让她心里发凉,她看到傅明华的手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下,忙上前拿了杯子递到她手上,她接过抿了一口,又小声的吩咐:
“烧了吧。”
碧蓝没有再说话,既然自己已经提过建议,她仍说要烧,就证明她心中是另有打算了。
午后这场雨下得缠缠绵绵的,屋外寒外吹刮,屋内却又温暖如春,正是午睡的好时候,傅明华躺了一会儿,起来时傅明纱已经走了。
照她之前的吩咐,傅明纱再来找她时,几个丫环就以她午睡未醒的名义将五娘子哄走了。
“走时还一脸失望的样子,说是明日再来看您。”碧云侍候着她起床,碧青在一旁小声道,傅明华微笑着,没说话。
果然这侯府就是一个锻炼人的好地方。
傍晚时去白氏的院子,由婆子领进屋时,傅明霞几人正围在白氏身边说话,也不知之前说了什么,一群人倒是笑得欢快的样子。
傅仪琴看到她时,脸上的笑意一滞,眉眼都立了起来,挑剔的上下打量着她看:
“怎么弟妹没来?”
谢氏身体一向不好,尤其是入冬之后,更是咳嗽不断。
傅家当初娶她是为了抬家傅家的名声,以及方方面面的考量。
可将谢氏娶到手后,也算是抬回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谢氏身体差,傅侯爷唯恐她死得早了,对于傅、谢两家结百年之好有影响。
对于丈夫的心意,白氏也是知晓的,所以平时哪怕是少给谢氏好脸色,但也很少挫磨她,晨昏定省几乎都给她免了。
傅家里的人对于这一切都是心知肚明,平时沈氏、钟氏也没有哪个敢在白氏面前提起这茬的,倒没想到傅仪琴才刚回来,便开口直言了。
傅仪琴一开口,屋里众人的笑声一收,都落到了傅明华身上。
白氏挽着头发,怀里抱着丁秀玉,低垂着头微笑着逗孩子玩儿,像是没察觉到屋里异样的气息般。
丫环小心翼翼的替傅明华解开皮裘,傅仪琴见屋里气氛冷了下去,傅明华像是装着没听到自己说的话般,忍不住又道:
“长辈跟你说话,就是这样没礼貌不回的?”
她恨谢氏替丁治平求的官位太低,还记恨着傅明华让人打了自己儿子丁孟飞的事儿,她的儿子她看得如同掌中宝一般,平时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根手指头,长这么大简直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傅明华竟然敢打他。
此时谢氏不来,傅仪琴便将一腔怒火泄到了傅明华身上:
“这个儿媳倒当得舒坦,可真是让我够羡慕的。”她见傅明华不出声,又转头抓了白氏的手笑:“哪日真要跟她好好学学,怎么能当个儿媳没有为夫家传宗接代,还偏偏日子过得这样好,若是学会她一两成,便够我终身吃用不尽了。”
钟氏与沈氏二人都听得出来傅仪琴这话里的讥讽之意,可钟氏见白氏微笑着没出声打断傅仪琴的话,便也猜得出来恐怕她是默许的。
谢氏嫁进傅家十年时间,白氏还没从这个出身高贵的儿媳身上摆过一天婆婆的威风,此时怕是借傅仪琴的嘴,说给傅明华听了。
知道婆婆的心意,钟氏自然不会去讨这个嫌出口打圆场了。
心里虽然有些瞧不上大姑子为难晚辈,不过也只是装着没听到的样子,转头去替自己的女儿傅明月整理头发。
沈氏与她想法相反,倒是巴不得傅仪琴将事儿闹得再大一些才好。
“惠娘这话,也是我想说的,若是能学会一二……”沈氏一开口,傅明华便抬眼看她。
“大伯母难道是想要学习如何对付祖母?”
傅明华笑着将这话当开玩笑似的一说,沈氏顿时就慌了。
她几乎是像受到了惊吓一般看了白氏一眼,见白氏皱着眉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