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围栏上,粉色纱幔被掀起小小的一角,乐娘那张风韵犹存的脸探了出来,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江小雨二人,轻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们一定会帮我们?”
纱幔之后又缓缓走出一人,正是卓灵儿,“乐姨,你知道青云观吗?”
“青云观?被人传成仙观的青云观?你的意思是,他二人是青云观的道士?”乐娘疑惑地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不,他们不是,住在别院里的那些人才是!”卓灵儿轻轻笑了笑,“青云镇的桃花节远近驰名,而那个孟姜也曾出现在青云镇。如果一切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那么就不光是我们这一股力量。我倒要看看,那个老妖怪怎么逃!”
乐娘看着对方那张小脸又清秀变的狰狞,无奈地叹了口气,“灵儿,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何还走不出来!”
“走出来?”卓灵儿耻笑一声,“一百零三具尸体,他们的魂魄未安,冤仇未报,你让我如何走出来?”
“可是季府,并不是寻常商贾之家,这么多年,不仅将手伸进江湖之中,而且~”乐娘迟疑片刻,终是不忍看着卓灵儿飞蛾扑火,低声说道,“而且,这季府,有妖邪出没。你我凡人之躯,如何能抵挡得住!”
卓灵儿一愣,“乐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那老妖怪不是练了什么邪术,才可永葆年轻吗?怎么又和妖邪扯上了关系?”
“三年前。极乐园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只称走投无路,希望能在极乐园找口饭吃。我自然开心不已,那女人似乎天生就是做卖肉生意的料,手段之高,花样之多,只短短月余就让极乐园的收入翻了好几倍。更令人好奇的是,她这些本事从来不藏私,园中其他女子皆来向她讨教,她更是倾囊相授。我当然很开心。只要极乐园的生意做大。就可以渗进季府各个产业之中,还可以在来往香客之间查询信息。”
“那后来那?这女子可还在这?”卓灵儿急忙追问。
乐娘摇了摇头,“有一日,一个全身脏污的疯癫道士闯进极乐园。硬说这里妖气冲天。还掏出什么法器说要降妖除魔。我当时自然不信。派人将他赶了出去。可是。自那日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极乐庄一样。”
“消失了?”卓灵儿诧异地问道。
“是,消失了!”
“既然消失了。那你为何还要说这里有妖?”卓灵儿不解地问。
“那女人是消失了,可这极乐园却不安生了!”乐娘交握的手指骨节泛白,沉声说道,“这里开始出现死人,每一个都是极乐至极之时死去,面带兴奋,死状诡异。我当时吓坏了,担心别人知道,极乐园会毁于一旦。所以,我将人偷偷拉去荒山掩埋,却发现那里早已出现了一个死人坑。里面腐烂的,未腐烂的尸体,数不胜数。死状却又如出一辙!”
“死了那么多人?为何从来没人发现?”卓灵儿吃惊地捂着嘴,半响问道。
乐娘轻轻闭上眼睛,缓了一口气,这才开口,“我不知道,或许是有人刻意隐瞒,也或许是因为罗口镇的位置,人流很大,来来往往,少了也没人知道。”
“你怀疑是季府里的老妖怪干的?”卓灵儿衬衣片刻说道,“一定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保持青春不老!哼,乐姨你放心,青云观的濯清师父就在别院,我曾亲眼见他捉过妖,我相信,他一定能戳穿那老妖怪的阴谋!”
乐娘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傻灵儿,你入世不深,哪里知道人心难测的道理!”
卓灵儿立刻反驳,“不会的,我打听的很清楚。濯清在青云镇的百姓心中,威望极高!”
“难道季老爷子在罗口镇的威望不高吗?”乐娘反问,“濯清住进了季家的别院,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季老爷子请来的?”
卓灵儿刚要开口,却被乐娘打断,“即便不是,玄灵草如今已经引起江湖纷争,你怎么确定,他不是为此而来?灵儿,你见哪一个修道之人,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得道升仙。如果玄灵草真的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你觉得,他会帮你吗?”
卓灵儿脸色瞬间白了,心中万般不愿,却已无话可说。
玉清扬本来打算前去极乐园,可阿音死缠烂打地跟在身边,他实在不方便前往,便转道去了季府。
阿音自玉清扬身后探出头来,对着季府大门啧啧赞道,“哇,这就是季府啊,还真是富丽堂皇的!光这扇大门就够积善那老头挣上一年的!我说二师兄,咱们一不偷二不抢的,干嘛要躲在这犄角旮旯里。”
玉清扬急忙伸手拍了她一下,低声喝道,“你懂什么啊,我听江小雨说,这季府里有妖,咱们要是贸贸然闯进去,中了埋伏怎么办?”
“哇,二师兄,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不就是一个妖吗?瞧把你吓得!丢死人了!”阿音翻了个白眼。
“我自然不怕,可是你又不会法术,万一到时候又被妖精伤着,我怎么跟大师兄交代。”玉清扬想了下又说,“不如这样,阿音,你在这里躲着,我先进去探一探。”
阿音抱臂依在墙角,点了点头,“行,你去吧!”
玉清扬上前跨了一步又急急转了回来,狐疑地瞪着阿音,“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阿音一愣,急忙说道,“二师兄去做正事,阿音自然不能拦着,要不然清清该说我不懂事了!”
玉清扬一听,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