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健正跟孟姜商议玄灵草之事,外面的黑衣仆人低头走了进来。
“堡主,秦香的母亲求见!”
“秦香?”欧阳健一时之间没想起是谁,有些茫然地望向孟姜。
“秦夫人?”孟姜也是有些诧异,想了下说道,“让她进来!”
黑衣仆人领命离去,不一会儿,身着妃色裙褂的秦寡妇缓缓走了进来。脸若玉盘,身若扶柳。双眸半垂,盈盈水光,流转而逝。葱白玉手交握在前,一条桃色手帕被扭作一团。
欧阳健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声音在寂静的厅堂内,有些突兀。孟姜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欧阳健忙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问道,“秦夫人有事?”
秦寡妇抬眼看了看欧阳健,双眸之中胆怯而又羞赧,瞬间让欧阳健刚刚板起来的脸又软了下来。
秦寡妇盈盈一拜无错起身回道,“秦氏斗胆求见欧阳堡主,是为小儿的亲事而来!”
“亲事?”孟姜突然明白过来,摇着的纸扇停了一下,又不急不缓地摇了起来。
“秦香的亲事?老夫既不是媒人,又不认识待嫁女子,夫人为何会想到找我?”欧阳健被弄得有些迷糊,望了望孟姜,对方却依旧一脸悠闲。
秦寡妇似乎早有准备,自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对着欧阳健二人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只精巧的蜻蜓步摇,却是欧阳健和孟姜再熟悉不过的。
“玲玲的步摇?”欧阳健惊讶地出声问道。“夫人的意思,是老夫的女儿与你家秦香~”
秦寡妇又盈盈行了一礼,“秦氏知道,欧阳家是高门大户,而我们只是命如柳絮随风飘的孤儿寡母,本就不是门当户对。只是,这两个小儿女在青云镇相遇相知,也算是上天恩赐的缘分。今日秦氏斗胆为我儿求亲,若欧阳堡主垂怜我们母子孤苦,我愿让我儿入赘。改姓欧阳!”
“这~”对方竟主动提出入赘。这倒是让欧阳健有些诧异。
孟姜合上折扇缓缓开口,“秦夫人,秦香伤势未愈,夫人为何如此急于求亲?还自愿入赘。改姓欧阳。在下实在是有些疑惑!”
秦夫人低下头。轻轻抿了抿嘴唇,再抬头时,双眼已经挂了泪珠。“公子不是应该最清楚吗?罗口镇的事情,我与香儿本是无辜,可他的师兄们皆猜疑不已。想我们母子,漂泊于世,无所依靠,任人欺凌。我也只是想为我儿寻找一处栖身之所,若你们觉得,觉得有些强人所难,那,那就当我今日什么也没说~”
话音未落,晶莹的泪珠已经顺着白玉一般的脸颊滚落下来,看得人一阵心酸怜惜。
“老夫并无此意,并无此意!”欧阳健急急站起身,伸出双手向前走了两步,又觉不妥,无措地对着孟姜使了个眼色。
孟姜叹了口气,起身说道,“不如秦夫人暂且回去,待我与义父问过舍妹心意,若真如夫人所言,二人早已相知相许,义父与我自然不会棒打鸳鸯!”
“对对对,不会棒打鸳鸯的!”欧阳健急忙跟着点头。
秦夫人一听,心中大喜,忙将锦盒递了过去。“令嫒见到此物,必然一清二楚!”
欧阳健伸手接了过来,不经意碰到秦寡妇的手指,只觉触感微凉细滑,忍不住一阵心悸。秦寡妇却似并未察觉,对着二人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只余下一室暗香,萦绕四周不肯消散。
“美人,真是个美人!”欧阳健痴痴地望着,口中啧啧称赞。
孟姜忍不住说道,“义父,人都走了!”
“啊?”欧阳健急忙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孟姜一眼,将手中锦盒递过去,佯装生气地嚷道,“这玲玲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还给老子招来个上门女婿!”
“义父,我看您可是开心的紧!”孟姜没好气地瞥了眼欧阳健,握了握手中的锦盒问道,“义父怎么打算?招还是不招啊?”
欧阳健打量了两眼孟姜,“义父原本打算将玲玲许配给你的!”
孟姜怔了一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义父,我从来只当玲玲是我的妹妹!你无须考虑我!如果秦香真的可以入赘欧阳堡,也不是什么坏事!”
“哦?此话怎么讲?”
“秦香毕竟是青云观的人,他一日未脱离青云观,濯清就不会也不能不管!您刚刚不是还在担心他不会帮我们夺取玄灵草吗?也许这门亲事真的能帮助我们,彻底清除狐族!”
孟姜的话显然说在了正点上,欧阳健立刻呵呵大笑道,“姜儿,你果然是义父的军师啊!行,既然你对玲玲无男女之情,那为父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我回来还未曾去过小楼,姜儿,你就与我一同前去看看那丫头,顺便听听她的意思!”
说罢欧阳健迈开步子走了出去,孟姜停顿了一下,握着锦盒的手紧了紧,又缓缓松开,似下了极大地决心一般,抬脚跟了上去。
欧阳玲玲正对着面前的绣架发呆,欧阳健已经走了进来。欧阳玲玲头也没抬,就气呼呼地嚷道,“小环,你不要总是进来催个不停好不好。我说过了,一会就绣,你再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我就让爹爹把你许配给门口的黑木头!”
“哼,我看再给你十天,你也绣不出个鸟来!”沉声怒叱在屋内响起,吓得欧阳玲玲一个激灵,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爹~爹,您,您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自己不记得了。如今别人都堵到你爹的门口了,我再不来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