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至最高点,江小雨和阿音立在西城城门之上,遥望着远处的青丘山。~,x.月色下,那连绵的山丘躲在云雾之中,颇有几分类似仙境。
“原来那里这么美啊!”阿音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被外界传得那么可怕的青丘山,在她眼中竟有些熟悉。这让她胸口跳动着的那颗心,蒙上了一层莫名的冲动,确切点说,是一种向往。
“我们去那里看一看,好不好?”阿音突然扭过头望向江小雨,二人离得很近,柔和的月光温柔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扰乱了江小雨的气息。
江小雨怔怔地看着她,只觉怀里的女子,竟比广寒宫里飞舞的嫦娥还要美丽。
突然响起的狼嚎,惊扰了这份涟漪,阿音猛地扭转头,指着前方惊呼道,“狼叫?青丘山上不是只有狐族吗?怎么会有狼叫声?”
“难道真的是野狼军?”江小雨低声嘟囔了一句。
阿音刚想追问,腰间的手却一紧,下一刻,人就飞了起来。阿音忙环抱江小雨的腰以防止自己掉下去,抬起头正好看见对方刚毅的下巴,阿音忍不住咧开嘴轻轻笑了笑,这个江小雨,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孟姜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孟园,脑海里还在反复想这狐族与野狼军的事情。直到穿过花园的时候,才察觉到异常。
孟姜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亮着灯的屋子,昏黄的灯光透过窗纸温暖地撒了出来。似乎里面依然住着让人魂牵梦萦的家。
黑暗被驱赶,寒冷也不复存在。孟姜恍惚中回到了小时候,他坐在桌前,听爹爹讲起往事。隔着几步远的床边,坐着为自己缝制衣衫的娘亲。
“姜儿,你回来啦~”
孟姜咧开嘴笑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内。一袭湖蓝色长袍的濯清,正半卧在桌边的躺椅上,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看的入神。
“回来了。”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没有被人撞见的惊慌。也没有反客为主的心虚。一切再自然不过。似乎这里本就是他的居所,亦或者,他本来就不曾在意什么。
孟姜愣了片刻才缓缓抬起手行了一礼,“先生深夜来访。孟姜惶恐!”
“这是你的家。该惶恐的应该是我!”濯清起身坐直。点了点手中的书问,“这是谁的著作?”
那是一本书页泛黄的有些破旧的手抄书,封面上写了四个大大的字“蜀山杂记”。
“只是一本手抄杂记。并非名家名作!”孟姜笑了笑,走到一旁的书柜上翻找着,“先生若喜欢读书,我这里倒是收藏了一些孤本~”
“这本就极好!”濯清出声打断孟姜,“原来当年蜀山被灭门,竟是为了那五枚青玉令!这么说,倒是云浅愧对了他们!”
“身为蜀山弟子,不应该是死而后已吗?”孟姜依旧背对着濯清,双手下意识地握着书柜的木檐。“云浅君上为玉帝创立蜀山派,不就是为了震慑世间,保卫神威吗?能为他们而死,难道不是无上的荣耀吗?”
濯清抬头望向孟姜,眼中竟带了一丝疼惜,“蜀山灭门之时,蜀山掌门为保青玉令免被魔族所抢,将五枚令牌交于五位外室弟子,并以血盟誓,玉在人在!我在罗口镇遇到的卓灵儿,应该就是这五位弟子其中一人的后人。以一族几百人的姓名,守住一枚青玉令。当年的蜀山掌门,当年的云浅,为何不能有愧?”
孟姜死死握着手里的木檐,双眼紧闭,拼命克制住汹涌而至的眼泪。
濯清没再逼他,而是将目光重新转到那本蜀山杂记上,声音低沉,“世间因果轮回,亏欠的总要还的!玉壶子死了,蜀山派还有云浅,都要还的!”
孟姜已经恢复如常,只是收回袖中的手依旧在微微颤抖。
“只不过是一篇毫无根据的杂记,也不知是谁攥写,倒是引得先生发出如此大的感慨。莫非先生与蜀山一门有什么渊源?”
濯清轻轻笑了一下,不答反问,“外面的狼叫声是怎么回事?”
孟姜猜不透濯清刚刚一番感叹是一时唏嘘而发,还是另有深意,正踌躇着旁敲侧击询问一下,没想到他竟突然转了方向。孟姜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将今夜发生的事情据实以报。
“野狼军?”濯清合上书望向孟姜,“他们怎么会来西城?”
孟姜摇了摇头,面色沉重的说道,“一个狐族就已经让人头疼不已了,又有狼族来袭。难道狐族和狼族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玄灵草让他们有了共识?”
“玄灵草?”濯清楞了一下道,“你对玄灵草之说,有何看法?”
“玄灵草在江湖之中盛传已久,却没有人真的见过!如今看来,那些江湖传言定然是狐妖妖言惑众。在罗口镇,已经因为这莫须有的传言死了很多人。如果玄灵草在青丘石塔这个消息传扬出去,一定又会引来无数人前去充当狐妖的口粮。如此循环,只会让狐族日渐壮大,倒时候,不仅仅西城危机,恐怕整个人间都会大乱!”
“你们还是打算主动出击?”濯清轻轻叹了口气,“以卵击石,不一样是送死?”
“难道先生真的要袖手旁观?”孟姜错愕地问道。
“旁观个头啊!”屋外响起一声怒喝,紧接着屋门边被人从外踹开,江小雨提着剑急急走了进来,“野狼军就是一群食人血肉的野兽,可没有人性可言!就算你们武功再高,躲得过一个,你躲得过一群吗?濯清,这事你不能不管!”
濯清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