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醒来只觉头疼欲裂,陌生的环境,满身的酒味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他坐起来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踉跄着去开门,阳光没有如期闯入,而是被黑影遮得斑驳破碎。
“你们~”孟姜指着门口三个小道士,茫然不知所措。
“大师兄,他醒了!”一人立刻对着另一个房间高声叫道。
孟姜循声望去,只听“吱呀”一声屋门打开,率先走出来的却是个极为娇媚的蓝衣道姑,迟她两步又走出一人,一身白色道袍,丰姿俊雅不凡。
孟姜满身酒臭味,在如此天人之姿面前顿觉自惭形秽,忙理了理长衫,躬身一礼道:“小生孟姜,不知各位道长找我何事?”
“你看看这小子,还假装不认识我们!”一个小道士不屑地指着他嚷道。
“难道孟姜识得各位?”孟姜比他更要诧异万分。
无名问道,“你可认得一个名叫玲玲的粉衣女子?”
孟姜大惊立刻推开身边的小道士上前一步,殷切地问道,“道长找到玲玲了?她在哪里?可有受伤?我早就告诫过她不要出城不要出城,如今好了,定是又惹了事端!道长切莫见怪,若她做了什么错事,孟姜愿替她承担一切!”
“生死也可承担?”无名面色有些冷。
孟姜一怔,只犹豫了片刻便沉声回道,“孟姜愿意!”
“哈,你还真是个痴情人!”沙曼凉凉地瞥他一眼,也不知是艳羡还是嘲讽,却惹得孟姜红了脸,“仙姑不知,玲玲乃孟姜的责任,孟姜必须保她安全!”
一句“仙姑”险些让沙曼栽倒在地,那三个小道士更是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无名瞥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阁下随我们出城一趟!”
“出城?”孟姜大惊失色,随即连连摇头,“不可不可,我,我不能出城,不能出城!”
“我也不隐瞒于你,你的那位玲玲姑娘,被无主元神吸了魂魄,如今已经成了傀儡,昨夜进城挟持了一名妇人出城,我想应是那无主元神指使。你若不想她一错再错,被彻底打入黑暗地狱,永不超生,便同我们一起出城寻找。以你二人相熟的气息,再加上我们的法术,应该不会太难!”
无名的话孟姜一时之间似乎难以消化,宿醉的脑袋还在昏昏沉沉完全接受不到讯号。无名也不着急,立在那里等着他。
过了一会儿,孟姜咽了下口水,望向无名问道,“你说玲玲成了傀儡,那,那找到她之后,你们,你们打算如何对她?”
无名没有说话。
孟姜又问,“是不是要收了她?那她会死吗?”
“被吸了魂魄的人,已经是个活死人了!”沙曼不耐地插了一句。
“活死人?”孟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胸口处压抑着的那颗心,怦怦乱跳,似乎要从胸膛中逃窜出来。他难受地捂住胸口,缓缓蹲在地上。
“你不想她死?”无名似问似说,“我知道!可这是你编织的梦,能叫醒她的也只有你!如果她沉浸在梦里,记忆在死去之后便会变成空白,即便到了地府,也会错失轮回的机会。”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孟姜蜷缩着身体,蹲在那里,几乎要钻进土里去。
“你知道!”无名坚定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不相信你不懂,也许是在梦里,你一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抬起头看着我,你一定记得我!”
孟姜死死捂着耳朵,颤抖着摇晃着头,“不,不,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大师兄,他,并不想醒过来!”沙曼有些不忍。
“是,美梦总是难醒!”无名叹了口气,“我们不必勉强了!阁下若真的想护佑一方平安,承先祖之志,第一步就是走出来,而不是畏缩不前!神的自私来自于他的自傲,而人的自私却来自于他的不自信。你既然鄙视神族,更应该做出不辱先祖的决定!我相信,无论是修道成仙,还是济世救人,为的不该是某一个人!”
无名说罢,转身离开,其余四人立刻跟上,只余下孟姜一人蹲缩在门口,捂着耳朵默默不语。
无名一行人刚刚走出客栈就被人围住了,妇人汉子七嘴八舌地争吵着,吵得人一个头两个大。众人耐着性子听了几句便已明白是为了昨日消失的那个妇人,沙曼见无名神色焦虑,眉头紧锁,不得已手臂一扬,众人只觉一股花香袭来,随即便没了动静。
“沙曼!”无名不悦地低声叱责道。
“哎呦我知道我这样不对,非常时刻用非常手段嘛,大师兄你就不要婆婆妈妈比老君还要啰嗦了!走了走了~他们一会自己就醒了!”沙曼催促着众人快步离开,余下一群张牙舞爪,裂嘴挑眉的人被定格一般堵在了客栈门口。
五人出了城门,沙曼才松了口气,不理会无名的责备,问道,“我们昨天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说明那无主元神藏匿起来了。现在怎么办?那姓孟的书生又不来,我们还是无头苍蝇,没有方向啊!”
“也不尽然!”无名手腕一转,一块青色手帕便出现在掌心,其上绣了一个“孟”字。“昨日那粉衣女子与孟姓书生的气息相同,我们凭此手帕,定能寻得那女子所在!”
“哦~”沙曼刻意拉长声音,指着无名道,“大师兄,你何时练就的这般本事!”
无名瞥她一眼,一本正经地回道,“非常之时使非常手段!”
沙曼忍不住大笑起来,无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