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西目送老末离开,心却再一次飞向欧阳堡内。赤金丹灵力消失,而唯一能够掌控赤金丹的就只有韶乐。
“怨念?是真的只是怨念吗?如果阿音不能再修炼,那老君岂不是要白忙一场。不,一定还有新的天狐出现,而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韶乐。”魔西被心中所想刺激的有些失了理智,他等了千年,不可能等不到她。
“云浅,你弃如草芥,可知别人珍如珠宝。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她去做傻事。”魔西再次将目光望向老末消失的方向,眼中愧疚一闪而过。“爷爷,容魔西再任性最后一次!”
阿音爬了一个时辰才只到半山腰,而一些珍惜的草药往往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阿音抹了把汗,随手采摘的一些基础草药塞的怀里鼓囊囊的,新鲜的泥土沾了满脸,随着汗水氲了开来,让她整个人越发像是山野中生长的野兽一般,脏污,粗野。
“奶奶的,怎么连一个方子都凑不齐。”阿音有些气馁地看着自己手指上绑着的纱布,此刻它早已是破败不堪。阿音索性直接扯了去,尖锐的指甲随即冒了出来。虽然极不好看,却让阿音攀爬起来省了许多力气。
又过了一个时辰,阿音一屁股坐在山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刚刚还尖锐的指甲也已经磨平,粗粝的石头磨得手指肚都破了皮,血淋淋的,看上去有些骇人。
阿音一边呼呼吹着气,一边四处查看,惊喜地发现断崖处有一抹红色正迎风摇摆。阿音立刻匍匐着爬过去,凑近了仔细看了看,通体血红,根茎叶脉上似有血丝流窜。
“我去,这破山上竟然会有血琉璃?”阿音大喜过望,险些一个不稳从断崖上掉下去。滚落的山石噗噗而下,半天也没听到回声。
阿音忙后怕地吐吐舌头,“娘的,这么深?”
那血琉璃可是疗伤的圣药,今日能遇到绝倒是千载难逢的事情,阿音说什么也要把它收入囊中。可是怎么采那?虽然那东西离自己只有不到三丈远,可是却生在断崖边,要是自己贸然爬过去,不仅采不到血琉璃可能,自己还会掉下悬崖。
“唉,小爷要是还有内功就好了,这点距离飞过去不就完了!”阿音蹲在地上,唉声叹气,一双大眼却一眨不眨地瞪着血琉璃,生怕它跑了一般。身后的尾巴也不耐烦地摇来摇去,不是搔到阿音的眼前,惹得她一阵厌烦。
“去去去,小爷烦着那,再乱动,小心我割了你!”阿音气呼呼地威胁,那尾巴却依旧不停地摇了摇去,气得阿音一把抓住它,正待发作,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靠,这姿势实在太丢人了!”阿音背对着血琉璃蹲在地上,挪着屁股一点一点向后靠,双手却死死抓着地面上突出来的时候,以防不慎掉入悬崖。
阿音一边吐槽自己姿势的猥琐,一边奋力摇动着尾巴期待着能将血琉璃勾住。随着她动作的向后靠近,崖边的碎石又有几颗哗哗滚落而下,骇的阿音整个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奶奶的,难道小爷今儿要命丧此地?不行不行,我要是死了,清清还不得被那臭花妖占为己有!”阿音一边碎碎念地转移注意力,一边又向后靠近了一小步。
其中一条尾巴猛地碰到了一个物体,通体冰凉刺骨,阿音大喜,尾巴一卷立刻缠住,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看,登时整个身体都被惊得险些跳了起来。
原来刚刚那尾巴碰到的根本不是血琉璃,而是一条白底幽绿的蛇,此刻被阿音的尾巴缠住了脖子,正龇牙咧嘴地对着阿音嘶叫。
阿音本能地尾巴使力,猛地一甩,想将那绿蛇甩飞出去。阿音原本以为这也就是只胳膊粗的小蛇,谁承想这蛇竟是前细后粗,阿音这力道不但没有将蛇甩出去,反而被蛇拉扯的失了平衡,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向后摔去,而身后,便是那万丈悬崖。
“啊~”阿音大叫一声,却在坠入悬崖的那一瞬间,伸手拽下了崖边的血琉璃。
无名虽然昏迷着,却似乎感应到了阿音的叫声,长眉皱的越发紧了。沙曼本在给他运气,阿音这声尖叫传来,登时气血翻腾,“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忙急急收回双掌。
无名顿时瘫软在她怀里,呢喃着唤了一声,“阿音!”
沙曼焦急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道,莫非阿音真的出事了?可是此刻,无名的伤毫无好转的迹象,她更不可能扔下他去找阿音。思前想后,沙曼决定还是守在这里。阿音虽然不能修行,可是体内仍有赤金丹,应该能保她一条性命。
阿音迷迷糊糊,只觉整个身体一直在向下坠,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阿音不想死,她还要带着清清回青云观。就算是真的要死,她也不要死在这里,被野兽啃食,被蚁虫撕咬,那得多疼。
阿音空空如也的丹田,似乎感知到她的渴望,竟有一股力量如抽丝一般,缓缓溢出,游遍周身经脉,而阿音的身体也在这股力量的支撑下,下坠的越来越慢。
于此同时,欧阳堡内某一个房间内,那柄赤红色的冥幽剑受到影响,颤抖着兀自低鸣起来。孟姜正盘坐地上,汇集五行之力,打算将韶乐的怨念实体化。正值关键时刻,这怨念所携带的灵力却突然间剧减,竟出现了当时重塑纪洛真身时的反噬现象。
孟姜立刻凝神静气,大喝一声,“纪洛!”
正在门外护法的纪洛还以为孟姜已经成功了,立刻欣喜地破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