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蓝道袍褪至腰间,白皙光洁的皮肤,如玉一般。若不是肩膀处的血窟窿,当真是完美无瑕。积善叹了口气,将金创药倒在伤口上,用白色纱布缠了几道,看着濯清惨白的脸忍不住说道:“大师兄,我知道你内功深厚,凡体仙骨,可总归还是凡体,知道疼,知道累,你不要每次都玩命行不行?我看,等不到阿音长大成人,你就死翘翘了!”
濯清单手将道袍重新拉上,有些心疼地看着染满血迹的破洞,轻声说道:“这件衣服,还是阿音跟你学了许久做成的,如今,倒是被我糟蹋了!”
“我的大师兄啊,你知道心疼衣服,就能不能心疼一下自己?衣服破了再换一件,你若出了意外,难道也能再换一个?”积善回身倒了杯水递过去,濯清摇了摇头。积善气的仰头自己喝了,啪的一声将杯子摔在桌上,又急急看了眼是否破了,这才一屁股坐在木椅上,扭着脸不去看濯清。
濯清轻轻笑了下,将散落在床上的金色布袋捏在手里,说道,“师弟,我在后山设了莲花阵,那里灵气重,也许能将蛇妖夫君的魂魄凝聚起来。这里是散落在蛇妖住所的几片残魂,你一会送过去吧!”
“是那蛇妖把你伤成这样的?”积善完全无法相信。
濯清不答反问:“你还记不记得李江是怎么受伤的?”
“魔族?又是那个魔族的人?”积善惊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急急走到床边,上下打量着濯清,担忧地问道:“大师兄,莫非你也被魔气所伤?那,那有无大碍啊?”
濯清摇摇头,说道,“你刚刚也说了,我是凡体仙骨,体内本就携带仙气,二者相克,过些时日便可自行痊愈,师弟无须担心!”
积善自知也帮不上忙,从濯清手边拿起金色布袋,说道:“那你好生休息,我先去后山!”
濯清点点头,“我将结界反设了,破除结界的方法也要反过来,否则,会被结界反弹,伤着自己。”
“为什么这么麻烦?”积善不解,转而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对对,最近观内闲杂人等比较多,以策安全,以策安全!”说着就往外走,这时阿音急急走了进来,看也没看积善,直接扑到床边。
“清清!”
积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嚷道:“你个小兔崽子,好歹我还在这站着,你是真的看不见还是故意气我!”
阿音恍若未闻,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望着濯清,濯清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想了想伸手拍了拍阿音的头,安慰道:“大师兄没事,休息片刻就好!”
“是啊,你大师兄要休息了,阿音,你跟着为师出来,莫要在这里吵他!”积善说罢上前几步伸手要去拉她。
这时阿音突然抿了抿嘴,双手扯着衣角,一副小女儿家的扭捏之态。
积善第一次见她如此,忍不住调笑道:“怎么,你这又是在那个戏文里学的?”
阿音俏脸绯红,听积善这么一说,连身体也跟着扭了起来。只看的积善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刚要抬手拍一巴掌,就听见阿音一咬牙,一跺脚吼了一嗓子:“清清,我喜欢你!”
时间似乎就此静止,积善弯着腰伸着手,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惊悚地望向濯清。濯清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本就极力压制着体内的魔气,结果被阿音这么一句话,惊的险些吐血。
“咳咳咳”濯清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积善立刻反应过来,一把将阿音扯离濯清,下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嘴巴长了又合,却半天没想起来说什么。
“老头,你拉我做什么,你看不到清清在咳嗽吗?我去倒水给他喝!”阿音不耐地挣脱积善的手。
“不,不用!”濯清终于稳住心神,再望向阿音时,神情已冷。“我比你虚长十九年,论资排辈,你应该称呼我一声师伯。此等有违常伦的话,以后不准再说!”
“清清!”阿音撅着嘴,委屈地望过去。
濯清看也不看阿音,皱眉唤道:“师弟!”
积善立刻扯住阿音,拽着她出了房间,反手又将门关上,转头刚想训斥几句,一张惨白的大脸就凑了过来,吓得积善下意识地抬脚踹了出去。
“砰”的一声,一个人影撞向廊柱,“哎吆”着摊在地上。一身白色长袍带着数个黑漆漆的脚印,下摆卷起来束在腰间,哪里还有一丝玉面飞狐的潇洒模样。
“我去,吓死我了,你谁啊!”积善拍了拍胸脯问道。
江小雨挣扎着爬起来,颤抖抖地指着阿音,毫无血色的嘴唇哆嗦着说道:“他,他给我,下、下毒!”
积善望向阿音,阿音此刻心里正堵着一团棉花,才没功夫理会二人,回头看了眼濯清的房间,气呼呼地转身往后院跑去。
江小雨立刻挣扎着想追,踉跄一步又摔在地上。此刻肚子已经空无一物,可肠子依旧绞在一起,疼的他真想拿刀隔开一了百了。
积善见对方满头大汗,捂着肚子,四肢无力,了然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了她?”
江小雨急忙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急急点了点头。
“那没办法了!”积善说罢转身要走,还未跨出一步,道袍就被人死死拽住。积善回头看着江小雨那双绝望的眼睛,颇为善良地弯腰拍了拍他,说:“没关系,只是一点泻药,又不是毒药,你拉上三天,就当排毒养颜了!”
江小雨颤抖抖地伸出三个手指,再无力气支撑,一头撞在地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