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如此淡漠、事不关己地说着生生死死的话题,段懿申莫明感到有些恼火,声音也冷到冰点。(..)
”尹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拿性命做赌注!既然意识到自己的性命已经受到了威胁,你还不收手,难道等死?如果有一天,尹叔叔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他清醒过来,看到你这样子,他该怎么办?你要怎么交代?”
“就拿我交代就好了。”
短暂时间休息之后,尹书苍白的脸色稍微有些回暖,清灵的目光反射着水晶吊灯投射下的光芒,向来不可一世的邪魅再度在他脸上一点一点重现,可说话的语气依旧是半冷不热吊儿郎当的。
“我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冷寂的目光投向段懿申,殷红的嘴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段懿申认真打量他,竟然从这抹笑意中看出一丝他对世俗的嘲弄与生命的不屑。
“懿申,我和你……相知这么多年,做的泯灭良知的事太多。”
他暗自一叹,“不……不算你,你做过的坏事,如果能算的上坏的话,也就那么一件。你也就深深地害惨了那一个孩子,现在足以让你愧疚一生,这就够了……”
尹书的冷笑继续着,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可我不一样,这十年来,乃至十年之前,我做的太多了。我害的人很多。什么伤天害理,罪不容诛,罄竹难书,你知道吗?这些词造地太好了,它们简直就是用来形容我的,为我量身订造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的笑意愈加泛滥。
“所以,你看,现在报应来了,我生不如死地活着,就是最好的报应了。”
段懿申咬牙,寒意弥漫的眸子露出一丝凌厉之光。
“那你就收手。”
尹书轻轻摇头,“晚了,我已经收不了了。他也已经不打算走了。”
又一声叹息从他口里飘忽而出,“我能怎么办呢?在他面前,我什么都不能做。”
“更何况,到现在为止,我竟然连他的脸一眼都没看到过,连和他面对面对抗的本事都没有。你看,我平日里那样不可一世,可其实是不是很无能?”
段懿申冷声呵斥道:“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回。如果你真地累,一个人顶不下古澜,我可以和你一起扛。可你这样任其发展下去又算怎么回事?你该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死的。”
“除了会难受点,应该不至于死。”
“可你还是要养着他?”
“就当是心理安慰,人总要尝试自己没做过的。正如我从来不屑这架子上的东西,可还是会好奇。”
他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些,松开他拉住自己的手,又起身朝天香红木的架子走去,目光在上面来来回回搜寻了很久。
“我替母亲看守了这么多年的收藏品,什么样的价值连城的东西没见过,也从来不屑给你说这些,可今天你来了,我竟然很想跟你看一个东西。”
段懿申看着他的手指在第二排的架子上密密麻麻的书册里拿出一本像是书的册子,随后徐徐翻阅了几页。
段懿申顺着的他的动作看去。
“你新收藏的宝贝?”
“我又不是母亲,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些。”尹书自嘲地笑了笑。
他说着就将那册子拿到段懿申面前。
段懿申瞟了一眼那本有些破烂的“书”,页面泛黄,纸张松软,很普通,甚至说是很破烂的。
“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尹书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更显得他这张脸绝美而妖冶,看着手中这本古色古香的书籍的眼光闪烁着几许调侃。
他抬起头,将这本册子递到段懿申眼前,雪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
“你就不好奇,我忍着身体的疼痛给你看的东西么?”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虽说如此,但段懿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书,还是接了过来。
只见这只是本用线缝好、略有几分古意的书籍,只是纸张颜色让它看起来有些年代感,
“里面空无一字,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当个宝贝供奉在你书架里的?”
他说着又看了看封面,封面上也是空无一字。
两人正相谈甚欢,下人再度敲门进来,在段懿申面前放下一杯伏特加,在尹书面前放了一杯纯黑的液体。
尹书亲自将伏特加递到段懿申面前,自己也端起那一杯黑乎乎的东西轻轻抿了一两口。
段懿申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抬眸看着对面英俊妖冶的男人。
尹书轻放下杯子:“这本册子不是一般的书,那天轮船要返回a市,夜里从时兆桓手里拿回玉兰之目时在轮船的船舷处看到的。”
段懿申看着他,又摸索着手里的册子,“看来你是越来越靠近你母亲的喜好了。”
说到自己的母亲,尹书向来傲气十足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感伤,但这一丝异样他很快掩饰过去了。再看,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尹家太子爷。
“这都是母亲收藏的,我什么时候会收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尹书唇角挂着一丝凉薄的冷笑,明晃晃的水晶灯在他雪白的脸上投下苍凉的色泽。
“我没那么高尚的情操,就一凡夫俗子,比不得我妈。”
“那天在游轮上拾到的这破东西,本来就有些奇怪,后来准备扔到火里烧了的,可我顺手翻了几页,却发现里面一个字都没有,有些奇怪。”
“小时候跟着母亲生活,从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