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梅阁,月梅搓着手心,着急地在门外跺来跺去,口中啐啐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自把白沫瑶送回房间,白子啸一声不发地倚靠在院子里高大的梅花树干上,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现一方阴暗。
此时,他毫无表情,如同往常,仿佛事事都与他无相关。
房门被推开,大夫摇头叹息着从房里走了出来。
月梅忙迎了上去,急问道:“瑶儿她,她怎么样了?”
大夫叹了一口气,道:“心补需心药医,解铃还需解铃人。”
“大夫,你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都听不懂。”月梅不满道,她自幼就没读过多少书,根本不能理解大夫所说的话。
“她这是心病,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受到很大的打击,才会导致一直昏迷不醒,倘若她不想醒来,谁也救不了她。”大夫摇头叹道,语气中带着十分惋惜。
他医者无数,在西城郎中又是资历最深的一个,白沫瑶这种情况的病人,他并不是没有遇到过,虽在以往都是用行针把病人强行唤醒,可对白沫瑶来说,这招似乎没用。
“这可怎么办?”月梅急了,拉扯着大夫的长衣袖,哭道:“难道就不能用药把她弄醒吗?”
“这,只怕药物无法弄醒她。”大夫为难地道。
一直保持沉默的白子啸把月梅与大夫拉开一段距离,“月梅,不要为难大夫。”
被月梅缠着不放的大夫得到解救,十分感激地对白子啸行了一礼,带着药箱匆匆走出沫梅阁。
月梅有些不甘心,抱怨道:“二少爷,你为何阻止我,我也只是想瑶儿醒过来。如今大少爷不在,老夫人去世,这骨眼上瑶儿还昏睡不醒,大夫人与大秀她们定会过来为难瑶儿的。”
“我知道,只是她自己无法走出这个困镜,就算醒来也是具行尸走肉。”白子啸看向紧闭的房门,淡淡道。
“那,那,难道我们就弃瑶儿不管了吗?”月梅急道,“大少爷临走前,可是把瑶儿托付给我们的。”
“不管么?”白子啸默默地自问道,他若能弃她不管不顾,就不会不在意白家众人的眼光,把她抱回来了。
月梅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以为他真的打算不再管白沫瑶的事,火气顿时冒了出来,骂道:“二少爷,月梅原以为你与白家那些小人不同,可现在我才知道,我看错你了!”
对于月梅的话,白子啸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只直直盯着白沫瑶的房间看,心底越发悲凉,他终究没能保护好她,就如当初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母亲离他而去一样。
话骂了出来,月梅又惊又怕,她毕竟是个下人,骂自家的主子是大不敬,心里暗骂自己太冲动,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见白子啸不为所动,才松了一口气。
“如今,只能等了。”白子啸甩下这一句话,拂起衣袖离开了。
在身后,月梅听得懵懵懂懂,想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是要管呢,还是不管呢?
看向房门,月梅再次哭喊道:“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