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一桌,两把枪械零件。
桌旁围着一帮兵士,齐口数数:“三,二,一。”
一男一女身着浅绿背心,腰系迷彩裤,手撑桌面虎目相对,待众人数数到一,两人急敛目光,快手组枪,动作之快难以用言语形容,所有步骤连贯有续,微妙无差。当众人从一又数到八,二人几乎同时撒手,组装完毕。
有兵士看表,口念:“琳达七秒三三。”
又有兵士也念:“欧阳括七秒九九。”时间报出,口哨响起,有人伸手讨要:“三局你输了两局,输了请客,钱拿来。”欧阳括倒也爽快,从裤袋里掏出一小叠美钞,搭在他手上,紧着冲琳达翻了个白眼:“你非要比,输给你输的就是真金白银。”琳达笑说:“有什么关系嘛,我家的钱多的是。”
士兵们起哄:“走了,喝小酒去,不妨碍你们说情话。”瞬间散了个干净。
欧阳括和琳达把枪插进裤袋也钻门出来,外面毒日高照,远处沙漠烟织,气温极高。其时人心懒软,外面几乎瞧不见人,只有虚洞口边零星几人顶着日头作业。两人来到极尽干枯的湖边小榭,站岗的士兵忙朝她们招手:“你们快进去,博士正找你们呢。”
两人相视一望,推门进屋。
屋内端坐两人,正是阿哈默德博士和巢笑天。
见她们进门,阿哈默德博士就说:“巢先生也不是外人,把面具摘了,戴久了对皮肤不好。”二人依言摘去面具,不是李楂和琳娜还能有谁。她们二人自平行空间外交使团离开之后,就随同阿哈默德博士来到了22区。博士是想躲个清闲,却把她们闷出了毛病,实在无聊就以斗狠比试为耍。博士处于半隐半休,但又舍不得朝夕相伴几十年的22区,故而清闲于此,不过这里的工作他都不予理会,还是由巢笑天全权负责。
巢笑天起身,推开窗户,探头出去瞄了瞄。
阿哈默德博士说:“放心,外面站岗的士兵都是我的亲信。”琳娜鼓着一双疑目问李楂:“怎么了,楂哥哥?”李楂耸肩摊手:“我哪知道,问博士。”阿哈默德博士目光一凝,似有所思:“总部可能出了大事,李楂,你们俩得去一趟。”
李楂惊问:“出…出什么事了?”
阿哈默德博士狠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傻乎乎的,这几天22区陆续驻进来两批人马,都是总部派来的,这显然是个不好的信号。”李楂仍不解其意:“人事调动,属于正常工作范围,也看出什么稀奇的。”阿哈默德博士鼻子哼了两声:“问题是,这些人平时都不受重用,一到这儿就处处干涉巢先生的工作,大有取缔之意,如果安蒂夫人想派人接替巢先生的工作,大可以明明白白下达指令,根本用不着偷偷摸摸。”
李楂脸色愕变:“巢先生,真是这样吗?难道……?”
巢笑天神情凝重,点了点头:“嗯,很不寻常,这不是安蒂夫人处事的风格,我和博士都怀疑夫人可能遭难了。”李楂舌头打结:“遭…遭…遭难!”瞬间想到方雅伈,急问:“那雅伈呢,她…她是不是也遭了难?”巢笑天苦苦笑说:“她还好好的,这事八成就和她有关,两月前雅伈自动请缨回控制室工作,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孝顺,要帮夫人分担压力,现在细细想来,她可能有夺权之心啊!总部下达的指令向来都以安蒂夫人署名,但在十天前,署名突然变了,变成婆媳两人联名。”
李楂怔怔当场,脑子轰鸣,话也接不上了。
巢笑天皱眉叹气,续说:“还有一种可能,兆仪夫人和丘命堂或许从地牢逃了出来。”这话更如晴天霹雳,李楂心潮起伏,禁不住失声急问:“她们还活着!”巢笑天自顾发了声笑:“怎么,她们活着你还不情愿?安蒂夫人没有杀人,只是把她们关了起来。”李楂喜说:“没死就好,没死就太好了!”
琳达也随之欢喜:“楂哥哥,她们逃出来,不正好洗刷你的清白了。”
巢笑天只摇头:“现在不是洗刷清白的时候,和平协议期间,双鱼会不能发生****,否则殷立做的努力就白费了。如果兆仪夫人和丘命堂这个时候逃出来,联合雅伈掌控总部,一旦事情败露,人心涣散,是要出大事的。”李楂说:“巢先生说的对,还不还清白,我都活得好好的,也不急在一时。”阿哈默德博士沉吟了半晌,此时接口:“我认为不太可能,兆仪夫人掌控总部必定会对北派会员做人事调动,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李楂心境明朗:“我赞成博士的观念,兆仪夫人懂的顾全大局,明知祸在当前,安蒂夫人要向她下手,也没做半点抵抗。”
巢笑天又探窗往外,细声说:“所以才要你和琳娜去查。”
李楂和琳娜疑目互望,琳娜开口就问了:“我们能做什么?”
巢笑天敛容正色:“以你们的身手能做的事多了,关键是救人。如果确定是雅伈夺权,你们俩无论如何都要救出两位夫人和丘命堂,不能让雅伈胡搞瞎搞,坏了殷立的大事;假如是兆仪夫人重返,那么你们就不要轻举妄动,尽快回个信,让阿哈默德博士去和她谈。”琳娜挽住李楂手腕:“反正楂哥哥去,我就去。”巢笑天望窗兴叹:“李楂,安蒂夫人绝对不能死,她要死了,权力分崩,就算天星斗不来找麻烦,届时我们也没法向殷立交代。眼下双鱼会最好的特工就是你和琳娜,你们不去还真不行。”
李楂朗说:“巢先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