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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德若谷大厦,殷立和方雅伈伸手招了一辆的士直赴机场。
她们改头换面,尽可大摇大摆,入了繁华就如同鱼游大海。久困幽室不觉有异,初出方觉神疲气哀,眼界一宽,车窗外尽是人潮车海,两边高楼插天,精神为之抖擞,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到了机场,两人购了机票。
航班将至,方雅伈借方便之由遁走。
殷立在机场心急如麻,找遍了机场内外,眼睁睁看着航班飞走,方雅伈仍没出现。在原处坐等了许多,他才发现背包里有一封方雅伈写给自己的信。信中方雅伈说,从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独自去乌鲁木齐,只是怕殷立不答应,故而隐瞒不说。作为接班人,殷立不可以离开总部,她只是想合二人之力偷出总部而已。如今出来了,她便要劝殷立回去,无需为她担心,此去乌鲁木齐保证速去速回。
殷立看完了信,又恼又悔。
从小到大,殷立都扮演守护照顾之责,他不放心让方雅伈孤身远行。好在上海到乌鲁木齐一天有三个航班,在机场等了好几个钟头,直至天黑他才乘上飞机。历经四个小时的飞行,到乌鲁木齐下机,已是深夜。
殷立在机场附近溜达,找到当初和庄子萱、魁婴初入新时下榻的酒店住下。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回想去年三人同室有说有笑,如今却是孤影伶仃,无人作陪。惆怅许久,从背包里取出衣裳和洗漱用品,突觉包有异物,拿出来一看,竟是那天星斗所赠的晶体雕像。殷立大感奇怪,喃喃说道:“这雕像明明摆在卧房里,什么时候跑到我包里的?难道是雅伈给我装上的?”
这雕像是方雅伈心之物,他得好好保管,轻手轻脚将玩意儿放在**头,便去浴室洗澡。冲去一身劳累,换了衣裳出来,发现**边诧然坐着一名女子。这女子以背相对,又不出声,猝不及防这么突然出现,殷立吓的险些摔倒,失声问:“你是谁!”
那女子转过身来,笑吟吟说:“哥。”
殷立看得真切,不是方雅伈还会是谁,心下一松,喜说:“你吓我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女子徐徐站起,展开手臂:“哥,你看不出我是谁吗?”经此一问,殷立汗毛直竖,光顾惊喜,一时忘了这是酒店房间,莫说方雅伈不知道他的行踪,即便知道也需敲门放她进来,似这等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不是鬼就是魂。殷立远远端看,颤声问:“你…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噗吱一笑:“我是雅伈啊。”
殷立摇头摆手:“不不!你不是雅伈,你只是辉光能量体。”那女子笑说:“没错,我确实是辉光能量体,可我也是雅伈啊,你应该记得在冥司镇我还救过你呢。”殷立仰头翻眼想了想,骇声说:“对,你是雅伈!天星斗的雅伈,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方雅伈抿嘴笑了笑:“这都是命。”
殷立满怀愧疚,沉吟半晌:“是不是因为我,他们才把你变成这样的?”方雅伈不悲不泣,反而安慰殷立:“这不怪你,是我自己不知死活,要是在法庭上态度好点,认个错,我可能也就不会死了。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起码我能天天见着你。”听她这么说,殷立反而更加难过:“事到如今,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方雅伈手指晶体雕像:“你只要把它带在身边,不丢弃就行了。”
殷立苦苦笑说:“这有什么难的,你说了,我指定带在身边。”瞥眼望向晶体雕像,续说:“据说这是外核聚炼而成的外核晶体,难道有保存辉光的能力?”方雅伈说:“嗯,多亏有它,不然我的辉光体早就被空间能量磁场稀释干净了。”殷立试着伸手摸她,有影无形摸不着,不禁悲从心来,凄声说:“是我把你害了,我要找到你的身体,帮你复活。”
方雅伈甜甜笑说:“我的身体可能早就不在了,也不打紧啊,至少我的意识还在,能天天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来自平行空间的女孩儿似乎参透生死,连一句怪罪的话也没有,这让殷立好生悲苦。如果不是他误入冥司镇,岂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他所欠下的不是钱财,而是一条鲜活的人命,方雅伈显得越是乐观向上,那么殷立就越感歉疚。
两人说着贴心话,**无眠。
次日天亮,殷立退了房,便打车去了墓园。将到墓园门口,看见许多警车封锁了园门,顿时预感不妙,下车想去探查情况。这时背包不停跳动,他躲在无人处打开包,晶体雕像闪着荧光,里面的方雅伈说:“这里刚刚经过一轮激战,应该是双鱼会和天星斗交上火了,你这时候过去很危险。”
殷立急说:“他们交上火肯定是因为雅伈,我更得过去瞧瞧了。”
方雅伈嬉笑着声劝慰:“你的雅伈没事,你可以放心。”殷立疑问:“你怎么知道她没事?”方雅伈说:“你别忘了我现在是辉光能量体,最能感应生死。何况正反空间本为一体所化,我和你的雅伈是有心灵感应的。”这话有些玄乎其玄,却又不失为一个道理。如是换成别个,殷立断不取信,倒是对眼前这个辉光能量体信任万分:“你能感应到她在哪里吗?”
方雅伈稍稍沉默:“她应该出了乌鲁木齐,往哈密方向去了。”
殷立大惊失色:“糟糕!她可能被天星斗掳走了。”晶体雕像发出柔光,方雅伈的声音也变得极柔:“你别担心,可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