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之身体马上覆了上来,将妙含烟转过身来,让她与自已面对面,一上一下的躺在了地上。
妙含烟觉察到莫语之呼息的变化,他的双眼像是吸住了她的灵魂,让她一动也不敢再动。
妙含烟别过脸去,不想看莫语之的脸,她心底时各种害怕占据在心头。
“你就这么怕我吗?”
莫语之哑声问道。
妙含烟想了想,先点点头,又觉得不对,随即摇摇头。
“我想活得明明白白,不想在混乱中不清不楚的活着。”
莫语之松开了按在地上的妙含烟,自已转个背,直接躺在地上,看着火焰窟中的一切:“我出生在这里,所以想找一个与我同样可以在火焰窟中生活的女子在一起。”
“你天生不怕火吗?”妙含烟来了兴致,在地上滚了一下,试试还有没有火苗升起。
“我是西域守护火种护卫的子孙,经过了千万年的炼化,只有能在这炎焰窟中生存下来的孩子才可以继承王城。”
“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因为每一个生孩子的母亲,都没有走出这个火焰窟,这里有多少母亲,就有多少温暖,我的祖上不知有多少女人都死在这里面。”
“语之,你们的祖上真是够狠的,也不论别人肯不肯全都让人在这里生孩子的。”
莫语之低着头看着妙含烟:“所以,我一直不娶,我就想等一个可以不死在这火焰窟中的女子。”
妙含烟咽了一下口水:“你一心要娶我,就是因为我是个烧不死的怪物。”
莫语之拍拍妙含烟的肩头,认真的点了点头:“对,你跟我一样,而且你还不怕三昧真火,比我更强。”
妙含烟有些泄气了:“你就不能让孩子出生在外面,为何一定要墨守陈规呢?”
“北庭的孩子一定要继承王城,守不住火焰窟,就守不住地宫的万源之力,那全城的生灵都得不到庇护。”
妙含烟总算有些理解莫语之的苦衷了,他这一个月来精心陪伴自已,从来就把所有的苦自已担了,而他的孤单与寂寞谁又知道呢?
“语之,六界中,你们这种无间行走的人更苦,没得选择,只能守护。”
“对,我没有兄弟姐妹,一直很孤单,而且,从来不敢让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不会与人相处,一直在这里面修炼,直到遇见仙尊。”
妙含烟听着入神:“仙尊?就是在送我梳子的人对不对?”
莫语之一看妙含烟一脸兴奋的样子,眉头一皱:“为什么只要是个女人,一听到他,就会成这样子。”
妙含烟抱着莫语之的手臂道:“当然了,他那么出众,不为他动心的女子,定然是瞎了看不见。”
双头龙实在看不下去,它蹦到空中,在空气中游荡了一下:“你的生日还是我为你准备的,来的人一大堆,只有陆天齐问你这几百年是不是很孤单。”
莫语之靠在墙边慢慢说道:“仙尊虽在仙宇山有三千弟子相伴,但他却能一眼看到我的孤单,我们神交已久。”
“哦,怎么我不觉得你们像朋友,当然也不是敌人。”
莫语之在火焰窟中度过了很长的时间,他早忘记朋友是什么,更不知道交心是什么样子的。他只凭着个人的喜好,想跟谁说一句,就说一句,想看谁一眼,就多看一眼。
莫语之牵引着妙含烟,让她细看墙壁上的字:“每一个母亲都在这里给自已的孩子写下了遗言,但我相信,你不会的。”
莫语之内心期待着妙含烟的回答。
他从沙漠中遇到了妙含烟时,她的特质与众不同一下子就闯进了他的心里,那孤单感在他的心里一扫而光,只要看到她,自已就会燥动起来。
他突然觉得陆天齐带给他一件最好的礼物,她就是自已禁地的主人,可是当他以男人的感受发现了陆天齐的心思,那种愤怒与妒忌就无时不在啃咬着他的心。
北庭城自先祖迁居来此地时,王位就历代世袭,他们保持着千年不灭的繁衍,延续着他们的血脉,所娶的女子不是仙界翘楚,就是天庭里修为极深仙子。
直到莫语之自已修仙成了一代仙师,这个规矩有所改变,他要找到一个跟他一生一世的女子,而不只是生个孩子的女人。
“语之,你找到过自已母亲的遗笔吗?”
火焰窟内壁画字迹并能轻易显现,而且由于火源一直生生不息,将字迹处烧灼炼化的更是不在少数。
在这北庭宫里禁地窟中,能留下来,又能让人发现的并不多。
莫语之看着温热的壁面,找了一圈:“我只知上面有些字,但从未细看。火焰窟,从来都四处是火,这次只有你来了,那火才消失不见,可以让我们瞧个真切。”
妙含烟起身看着斑驳的墙壁上浮光留影一般的字迹,或深或浅的雕刻,或粗或细的字里行间地无不透着一种孤独与坚持。
她的手指尖轻触上去,字中藏着的灵气与还有一种冥冥之中没有由来的心酸与感叹都触到了她的心里。
北庭的强大有着多少代仙子母亲们的牺牲与无奈,可是她们全都深藏在这禁地之中,除了用刀凿斧刻将所有的情感留在石壁之上,再有无法将心中的幽怨说与外界知道。
“语之,北庭城的禁地原来藏了这么多的秘密,我从不知那时的女子肯为了自已的丈夫,宁愿在这火焰窟中生子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