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舒清眼睛都未眨一下,看着账目说道:
“远的不说,就说今年,这账目上说上个月郝掌柜就从王府拨了几千两银子研制这布匹的染料问题了。怎么成,竟与别人家还差着千百倍呢?”
舒清头都未抬,只是刻意在千百倍上字咬的极重。
郝掌柜身子一抖,高瘦的身形似乎也缩小了许多,只听他接着说道:
“是小的夸大其词,只是别家都有专业的染料师进行研究,而我们……”
“王府拨给你的这几千两银子,竟连个专业的染料师都请不起吗?”
舒清狠狠的将账本扔与桌上,郝掌柜心头巨震,慌忙跪与地上:
“小的该死,是小的能力不足。”
“哼!”舒清低哼一声,目光转移,对准了坐与第一排的吴掌柜身上。
这吴掌柜本就长着一副奸商的嘴脸,五大腰粗,一看就富得流油。那肥胖的脸上只留有一条缝隙的眼睛,时时泛着精光。
他看舒清看向了他,急忙低头,悄悄擦拭掉额间的冷汗。
“吴掌柜啊!这当铺生意近年来也不太好做吗?”
“没有没有!”吴掌柜急忙从凳上站起,不知是身体太过肥胖还是其他原因,背后的凳子竟然呼啦给翻滚了出去。
他一边焦急的摆手,脸上的赘肉跟着他的动作剧烈摆动,样子滑稽可笑,却也可见他此时的紧张。
“那这账本又是怎么一回事?”
舒清一声厉喝,毫不留情的将手中账本一下砸了下去。吴掌柜受到惊吓,急忙跪地。本要砸到吴掌柜脸上的账本便从他头顶划过,直直飞向了正要进门的皇甫擎睿面前。
“咦!”
皇甫擎睿可不懂屋内怪异的气氛,他拾起地上的账本,随意翻开一页便念了起来:
“一月二十六日,入玉蝶一个,二十两;入玛瑙珠一串,一百两;入古画一幅,三百二十两。
一月二十七日,玉蝶出售,价值二十一两。入锦衣一件,五十两。
一月二十八日,古画出售,价值二百两。入古琴一把,一千两……
艾,娘子,为何这古画卖出竟然比收购时的钱都要少啊?”
皇甫擎睿天真的话语在厅中响起,吴掌柜脸上大汗淋漓,脑袋凑到地上,抬都不敢抬。
“怕是这些多余的钱财都跑到吴掌柜自己的口袋中了!”
舒清走下高台,朝着皇甫擎睿行了一礼。坐在凳上如座针扎的众人,也急忙跪与地上,恭敬行礼:
“小的见过王爷。”
皇甫擎睿轻轻拉过舒清的手,将手中的账本递给秀儿,此时他的脸上满是温柔,哪儿有一点儿痴傻。
“娘子生气了?”
他见舒清并未回答她,转过身来,对着面前跪着的众人高声喊道:
“谁惹娘子生气了?快点道歉,要不然本王砍了他的脑袋。”
他气势惊人,有模有样。
“扑哧!”
舒清被他的样子给逗乐了,就这样笑出了声。
“娘子笑了,不生气了啊!”
皇甫擎睿转过身来,咧嘴朝着舒清一笑,满脸尽是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