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庄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这个,目前为止还不好说,吴笛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康庄,我想听实话!”
花落突然大声的吼道!
康庄无奈的叹了口气,医者仁心,他本不忍心说出最坏的结果,但听到花落这么说,他也只好说出了实话。
“希望非常渺茫,几乎为零,再次找回声音的几率是0。01。”
花落一个不稳向后退了几步,狄斯扬一下子伸手扶住了她。
狄斯扬目光一沉,“康医生,那杯水有问题吗?”
康庄点了点头,“是的,那杯水里生半夏的含量很高,如果是一整杯水的话,足以让吴笛永远的失去声音,现在不确定的是吴笛到底喝了多少,如果喝得少的话,或者还有一线希望。”
狄斯扬的心里涌起一阵怒气,“这是谁干的,真的是好大的胆子,连我狄斯扬的朋友也敢动!如果要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花落半晌没有说话,她想起了魅儿遭到神秘人袭击的事情,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他们都恰巧在这几天出了事?但就目前看来,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毕竟魅儿和吴笛并没有什么交集。
花落的眉头紧锁,脸上蒙上一层忧愁,眼下曙风和紫槐都在忙魅儿的事情,他们是抽不开身了,若在以前,或者她会去找叶曜天,但是现在,她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再去求他。
看来,这次只能由她亲自调查了,她绝对不能让吴笛这么白白的失去声音,她失去过双手,她明白这种感受,如果吴笛知道了他的情况,那么在他的心里一定生不如死。
花落突然一把抓住了康庄的手臂,“康庄,我求求你,全力以赴的救他,钱不是问题,他是灵魂歌者,他不能没有声音,没有人能承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康庄说:“大小姐,这话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力,我个人也很同情吴笛,我现在马上就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解救的办法,只要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花落重重的点了点头,“嗯。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看他?”
“他现在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你们随时可以过去,但是现在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花落和狄斯扬向康庄道了谢,然后就来到了吴笛的病房前。
梵竼一脸阴郁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梵竼看到花落和狄斯扬后便站了起来,虽然出事的是吴笛,但是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这一次,他依旧用了梵高的名言,来表达了他的感受,“痛苦,便是人生。我原来是一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你们知道吗?遇到你们几个之前我是没有朋友的,我的人生只有绘画,我觉得我周围的人都不理解我,他们看到的只有世俗,只有我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只有画,才是懂我的。可能因为我们都是万里挑一的特优生的关系,我才第一次有了亲近别人的想法,不是因为我瞧不起其他人,不是我认为特优生有多么了不起,而是我觉得你们或许跟我一样,会理解别人理解不了的东西。你们也知道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别人沟通,只能把自己伪装在梵高的名言里。可是直到吴笛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才发现,我也会难过,我也会心痛,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真的希望吴笛能够快点好起来,好,起来……”
说到最后,梵竼竟有些泣不成声,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说得最多的一次话,他也清楚的知道,失去声音对吴笛意味着什么,他能感受到那种痛,也因此而害怕,如果有一天,他无法再拿起画笔,那么他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刚才一直强忍着的花落终于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决堤,她一下子冲了过去,抱住了梵竼,两个人哭得不能自已。
花落的心里特别能理解梵竼的感受,她不同,十八岁的身体里住着二十八岁的灵魂,十年,她经历了太多,也懂得更多,可是梵竼和她不一样,冲其量他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人而已,经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他不恐慌,不崩溃。
“梵竼,吴笛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他失去声音的,我保证。”
“嗯……”
虽然梵竼答应着可是他的心里也明白,吴笛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他们哭了一会,狄斯扬走了过来,他知道梵竼宣泄的差不多了,便板着脸说道:“好了,梵竼,是男人的就把眼泪给我憋回去,你一个大男人在女人怀里哭成了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吴笛出事,我们的心里都很难过,现在要想想的是怎么照顾好这个时候的吴笛。你倒是先哭起来了,别那么没出息。”
梵竼不好意思的站好了,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哭出来之后他觉得好受多了,他似乎变得更坚强了,至少,他已经不害怕了,他会和他的朋友一起去面对。
狄斯扬抱着花落的肩把她转了过来,看她还在小声的抽泣着,他的眼里流露出一股疼爱,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似的轻声对花落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吴笛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可是不是还有我们在他身边吗?你要相信他,相信康庄,而我也相信他一定会渡过这个难关的,你不要再伤心了,如果吴笛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崩溃的。把眼泪擦掉,我们一会进去,至少要让吴笛知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