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后山,森林,沈赤霄与陈先生
同一个地点,同两个人,上演着同一个平面上的再一次对峙
一阵风来,吹响了身后“沙沙”的树林,也吹响了承影“嘤嘤”的剑鸣,但不管风怎么来了又去、来了又去、来了又去亦吹不响,那一口深深陷在泥土里的巨钟
这一口硕大的钟,只有一个人可以敲响,那就是迎风出拳的陈先生
咚,清脆的钟声在沈赤霄脑海响起。陈先生的拳也几乎在同一刻轰向沈赤霄面门
以钟声扰其心神,以直拳击其要害。在如此天衣无缝的组合技面前,即使反应再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退被这一招分别打中过左脸、右脸和鼻子之后,沈赤霄早已在肆流的鼻血中明白了不管怎么退,也不可能逃过这一招。因为陈先生的拳就是这么奇怪,他笔直的拳头好像永远没有收势,只要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往前,他的拳头就也一直往前。而且拳不管追到哪里,都能打出难以用“痛”来比拟的威力。
迎所以这次,沈赤霄反其道而行之,就这么痛痛快快地迎了上去
“来得好”说话间,陈先生的拳头已经轰在了沈赤霄身上。然而这次,这结结实实的一拳却传来了一种结结实实的触感。这触感,既不是脸孔的柔软,也不是脸颊的坚硬,而是一种可以和陈先生的直拳相抗衡的结结实实的力量。
“避不过你的拳,就用我整个身体来阻挡”沈赤霄大喝一声,挺起的胸膛正迎上陈先生笔直的一拳。
沈赤霄知道,陈先生的拳在击中他的刹那总能让他暂时失去抵抗的能力。那霸道无匹的力量,那突如其来的疼痛,都会让他毫无反击之力。所以,沈赤霄不得不献上自己的胸膛,以自己整个人的力量来对抗那霸道无匹的力量,再以意料之中的挨拳来抵消突如其来的疼痛
不退半步,不哼一声,沈赤霄的胸膛死死贴着陈先生的拳头。致胜的一击,就是下一瞬凌厉的续招。这一招来得好快,一拳一剑,在拳头和胸膛触碰到的刹那已然骇然击出陈先生的另一只拳头,同样笔直的拳头;沈赤霄的“承影”,撕裂气流的“承影”
“你输了”“承影”就停在陈先生的腰际,沈赤霄的声音满怀兴奋地迎接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有时候胜利,就是来得这么快。而陈先生的拳头,也同样来得挺快“砰”陈先生的拳头并没有收住势头,笔直的拳头,全然不顾沈赤霄胜利的宣言,依然笔直笔直地锤在了沈赤霄毫无防备的下颚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陈先生的话音与沈赤霄的身体一起落下。
沈赤霄,意识失去
“怎么说你以前也是个冠军,怎么能这么赖皮”过了个把小时才恢复意识的沈赤霄**着自己的下巴。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了下巴一样,只是麻麻的,好酸爽的。
“我赖皮你居然对连续用了四次同样招数的我说赖皮”靠着青铜钟席地而坐的陈先生看着身侧的沈赤霄,“要不是陪你耍,你觉得我会四次都只用这一招吗”陈先生咄咄逼人,“如果真要干起架来,你早就趴下趴下趴下无数次了”陈先生的口水慷慨激昂地喷到沈赤霄脸上。
“我知道。”沈赤霄抹了一把脸。“但刚刚。”沈赤霄看着陈先生。“就是我赢了。”沈赤霄轻描淡写的说完。
“臭小子”陈先生轰然一拳,奏起了巨钟的清鸣,扬起尘土。然后悄无声息的停在沈赤霄鼻尖。
顿时,沈赤霄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他的鼻腔里暴露到了空气中。“要不要这么用力”沈赤霄伸手抹掉鼻血。
“是你太弱不禁风了。”陈先生收起拳头,“我都没有打到你。”陈先生朝着沈赤霄面门又是一拳。这一拳又一次停留在沈赤霄的鼻尖,沈赤霄才抹掉的鼻血也毫无意外的再一次挂了下来。
弱,弱吗这个字眼正戳到沈赤霄的痛处。是的,弱啊,自己真的是很弱呢。弱得打不过这个学校里任何一个魂师,弱得甚至要被自己的魂器所吞噬。为什么这么弱呢即使陈先生在微生教授的软磨硬泡下答应做我们的助教,即使陈先生日复一日的磨练着我,即使我的手里握着名器“承影”,我依然清晰的知道,我真的很弱。但是,为什么这么弱呢沈赤霄陷入沉思。
一阵风又来,又吹响了身后“沙沙”的树林,但这连绵起伏的“沙沙”声,回响得好安静
“我为什么这么弱”沈赤霄扭头看着陈先生,风扬起的发正遮住他疑惑而纯粹的眼神。
“哎,是啊。”陈先生叹了口气,“你还真的是很弱。”陈先生也看向沈赤霄,“反反复复练了两个星期了,你除了增长了一些实战的经验和技巧之外,和自己魂器的同调率完全没有提升呢”
“为什么”沈赤霄脱口而出。
“魂器魂器,你把魂都丢了,还当什么魂师”话音刚落,只一个瞬间,陈先生就拔起陷在地里的青铜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罩向沈赤霄
咚就这样,惊诧之际的沈赤霄毫无防备地被这么一口巨钟,关死在它的身躯之内
年轻的魂师啊,请带着你的魂器,在这一口巨钟之中,找回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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