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不是给老巫婆的,”亓墨顿了顿,“既然来了,也要看看我母亲……”
“……”
尚小武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还准备和亓墨来墓园给他母亲扫墓的,一转眼竟然忘到脑后了,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愧疚地闭了嘴。
“我母亲喜欢热闹,”亓墨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许哭丧着脸!给我笑一个!”
“嗯……”
亓墨先带她来到了老巫婆的墓前。
尚小武一看见墓碑前供奉的一块黑森林蛋糕,就想起来那个男人了,他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去医院的时候帮自己验血的那个男大夫么?
“有人来过了,至少连着来了三天了,”亓墨看着蛋糕,“刚刚才走,还是个身体不太好的中年男人,应该有慢性病……你师傅有男人么?”
“呃……应该没有……”尚小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刚走?还至少连着来了三天?等等,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还有慢性病?”
“……”亓墨指着蛋糕,“今天风不小,蛋糕上还没落上什么灰尘,说明他停留的时间不长,但是你看,这墓碑上和四周都非常干净,比周围的要干净得多,说明这几天都有人来打扫,却不是墓园的管理员。最主要的是,这附近的鞋印,只有一双四十一码的男人的鞋印,鞋子大小可以推断他在1米75-1米80左右,鞋印比正常男人要浅,老年人或残疾人一般是一深一浅,也没有拐杖的痕迹,看起来能行动自如,只是比较羸弱偏瘦,所以可能患有慢性病……明白了?”
尚小武托了托下巴,扑上前抱住亓墨的手臂直摇:“大神!你快点帮我查老巫婆究竟是怎么回事吧……你这么厉害,估计一天就能查明白了……”
亓墨把她的耳畔的乱发掖到耳后,“我答应你的,肯定会办到的……先去和你师傅说说话吧!”
“嗯……”
尚小武将带来的黑森林放下,看着两块并排站着,并无半分差别的黑森林心里居然没有了之前的酸楚,看着墓碑上的老巫婆的名字,也仿佛觉得她还活着似的,脱口而出道:“师傅啊,你看我老公给你买的好贵的好贵的黑天鹅的黑森林,我都没吃过……你的暗恋者也这么大方……你高不高兴?会不会撑到啊……”
亓墨抽了抽嘴角,把她扶起来,“别跪在这,大理石多凉……”
尚小武有一肚子的疑问,可是都哽在胸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亓墨见她这样,拍了拍她的肩膀,掏出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袋和一副手套,戴上手套打开了老巫婆的骨灰盒。
“你干什么?”
尚小武愣住,刚要上前就被亓墨推开。
“别过来,”亓墨语气不容置喙,“我要拿去化验,看看死的是不是你师傅。”
“什么?”尚小武忽然如醍醐灌顶,一拍脑袋,揉着眼睛笑开了花,“对哦!我师傅可能是诈死……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不过,你先不要抱太大希望,”亓墨神色肃穆地将装有骨灰的小塑料袋封上,摘下了手套,“她的死亡原因是窒息,当时在停尸间中有大量的干冰,而且门窗都被贴上了胶带,门也是从内紧锁,也就是说是完美的密室自杀……诈死的可能性很低。”
见尚小武的笑脸又垮掉了,亓墨刚想伸手去掐她的脸,还没抬起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收回了手,催促道:“走吧,再磨蹭天都快黑了,还要去看咱妈呢!”
“……嗯,”尚小武捧着百合花慢慢地转身,一瘸一拐地向亓墨指的放向走去。
因为亓墨走在她身后,所以尚小武没有看见,亓墨将手套和那一袋装有骨灰的小袋子一并嫌弃地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