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地板上血迹斑驳,一男一女中年人,还有一具男童的尸体凌乱地躺在地上。
吵吵嚷嚷的警察和围观人吵闹嘈杂。在纷乱的人群之中,有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黑瘦丑陋的小女孩眼神空洞地坐在长椅上,抱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
洋娃娃的脸颊粘上了一点血,为笑容增添了一分诡异。
小女孩冷冷地打量眼前的人,看着他们对自己指指点点。
她的父母弟弟一夜之间,被杀害惨死,只留下她一人活命。
警察没有查到凶手。她被送到了福利机构,等着领养她的人。
因为她生得丑陋,没有人愿意领养她。她就被福利院的院长收留成了养女。
可是她就像是被诅咒一样。收留她的院长也在一年之后死亡,死因是血压高导致的脑出血。而院长的独生女,也在当天死于车祸。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福利院的煞星,没人愿意和她说话。她只抱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独来独往。
三年以后,十岁的她遇见了一个少年。
一个如从童话书中走出来的英俊少年。
只是这个少年没有骑着白马。他拄着手杖,背影如雕刻出来似的,蒙着日落的血光,静静地站在玄关。
夕阳和他手杖上的红宝石一样颜色。
“我知道你的秘密,”他看见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露出嫌恶的眼神,只是淡淡地微笑,指着她怀中的洋娃娃,“我还可以让你,变得像她一样美。”
“为什么?”她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为了钱吗?”
她继承了亲生父母的巨额遗产,又继承了养父的遗产。她有很多钱。为了这些钱,也有很多人想要领养她。
但是她都拒绝了。
他们都讨厌她,都是为了钱,才装作喜欢她。
她杀死了亲生父母,杀死了整日欺辱她的弟弟,又杀死了院长和他那自以为是公主的女儿。
他们留下来的钱,足够让她活得很好。
她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
但是这个少年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的宁静。
他知道她做了什么。
他比那些警察都要厉害。
他不以貌取人。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话。
第一次有人这样和她说话,以平等的姿态。
他说出了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变得美丽。
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丑陋,亲生父母就不会打骂她,不会只喜欢弟弟。
院长收留她,不过也是想要霸占她继承的财产。院长的女儿还总欺负她,用缝衣服的针扎她。
他们曾经都那么骄傲,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像对待最卑微的奴隶,将她踩在脚下。
可如今,他们都死了。
都被她杀死了。
她很骄傲。
但这个少年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变得窘迫,无处可逃。
第一次有人看破她的阴毒。她又喜又慌。
“我知道你,”少年摸着她的头,“我们很像。我能完成你的愿望,你愿不愿意来我身边?”
“真的?你真的能把我变漂亮?你会魔法吗?”
“我不会魔法,”少年握着手杖,苦笑,“为了变漂亮会很疼,你能忍耐吗?”
女孩眨眨眼:“比被烟头烫还疼吗?”
“也许吧。”
“比被针扎还疼吗?”
“也许吧。”
“我能忍耐。”女孩丢掉怀里的洋娃娃,“我要变美。”
“很好。苏暖,你果然和我想得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亓白。”
“如果不是为了钱,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们一样,亲无可亲,仇恨筑成的心,只有怀揣着仇恨的人能看懂。苏暖,我们是一类人,所以我能看懂你。”
……
“可是我看不懂你。”
苏暖望着镜子中,五官玲珑眉眼清秀的人,有着说不出的陌生,又同时为这个人的美所感叹。
“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看不懂你。”
同一日,同一城,不同的地方。
尚小武的娘家小卧房中。
“小武!醒醒!尚小武!尚小猪!”
尚小武揉揉眼,摸了摸肚子上毛茸茸的红薯肚子,打着哈欠望着珊珊:“大早上的,又没着火……”
“快快!”珊珊将她摇醒:“今天突然要我加班!本来说好陪我的同事放我鸽子!你陪我一起去!”
“啊?”
尚小武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肯定没睡醒,“你要我一个孕妇陪你去加班?”
“加班有自助餐!我们公司的自助餐比金钱豹的还好呢!”
“真的?”尚小武立马跳下床,将红薯放到地上,“乖红薯!去找姥姥吧!”
红薯被珊珊的香水味呛得打了个喷嚏,跳起一口接住尚小武扔的牛奶草莓,扭着肥嘟嘟的屁股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啊,可是阿墨不让我乱跑的……”尚小武被打屁屁的心理阴影仍然还在,套了一半的衣服挂在肩上。
“啊呀!怕什么,”珊珊将她的衣服拉下来,“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尚小武撇撇嘴,也塞了个草莓在嘴巴里:“他还真的能吃了我……”
床头柜上放着一碗洗得水灵灵的草莓,还有一盘焦黄喷香的法式煎土司。
珊珊挽起袖子进入嫂子的角色,一边给她叠被子一边念叨:
“亓墨被你哥拉去武馆帮忙了,帮完忙还要去菜市场买菜,怎么也得下午才能回来!我带你去吃完,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