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knoeliveh
送葬队伍在冰冷的雨中寂寞地前进着。支持葬礼的是一个年幼的少女。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悲伤和不安的表情,只是木然地按照葬礼的程序进行着。这种神情让前来凭吊的人在觉得她坚强之余,却没有一个人抱有怜悯之情。
这原本就是一族的葬礼。对教育下长大的小孩,理应承受得起任何事。在座的凭吊者们都是同样的想法。
除了混在队伍之中的,与少女年龄相仿的红发少年。
少年对于她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只知道她大概也是在那场灾难之中失去了家人,而现在正在举行的是她父亲的葬礼。
魔术师,是少女父亲的职业,但并非是电视上出现的那种使用障眼法来逗乐观众的那种,而是行使着[神秘],有着超出常人的力量的人类。
而她的家庭是一个魔术师家族,少女似乎是那个家族最后的继承人,也就是说有朝一日她也终将会继承她已死的父亲,成为一名行使[神秘]的魔术师吧。
少年的养父,是这么告诉他的。
面对这种情况,少女的肩上想必承受着他难以想象的重担,因此少年看向这名少女的目光充满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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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神父的悼词结束,棺埋大地,在各自说完祈祷之词后,凭吊者们都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再恢复了安静的雨中,只留下支持丧礼的少女与执行仪式的神父以及作为那个神父养子的少年三人。
“你辛苦了。作为新一代族长的初次亮相已经十分出色了。相信你的父亲也会觉得骄傲的。”
对于对方的赞美之词,凛只是沉默着点头回礼。她左腕处已经刻上了远坂家传的魔术刻印。身体至今还没有习惯这个移植不久的刻印,疼痛仍然在持续。但少女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一直坚持到仪式的最后一刻。这种意志力的确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
“........你很痛苦吗?”
“没有,不需要你的担心。”
凛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这位随着神父一起到来的少年身上,与同龄人交流一下的想法并非是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凛对于这个少年打从心底感到厌恶,或许是因为凛也不喜欢那个身为时臣的助手与他前往同一个战场,但最终却没能保护时臣的神父,对于这样的绮礼,凛至今仍然满心愤怒和猜忌,对于他的养子,自然也是如此。至少,现在的凛是这么认为的。
“.........对不起。”
“没有道歉的必要,你又没有做错些什么。”
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绮礼像是感到了一丝无奈,走到两人中间将二人分开,示意士郎别再说话之后,对凛说道:
“差不多也该让夫人出来了吧,凛。”
陵园的后门处正停着一辆出租车,少女点了下头,走向车边,将车上的母亲扶到轮椅上,向时臣的墓地推来。轮椅上看起来仍然很年轻的美丽未亡人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以恍如梦中的朦胧眼神盯着虚空。
这种眼神,少年曾经见过,在那场大火之中,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绝望,放弃了求生的人们,露出的便是这样的眼神,空洞、虚无、像是在做着最后的美梦一样注视着周围。
“........你的母亲她......”
“阿拉,初次见面的孩子呢,是凛你的朋友吗?”
“不是,妈妈,只是一个路人而已。好了,不说这个了,去向父亲做一个最后的道别吧。”
凛推着轮椅从少年的身边经过,少女十分的坚强,这一点士郎已经知道了,作为魔术师有时候必须舍弃自己的感情,而少女现在已经能很好的做到这一点,但士郎可以预见,如果这份积压着的负面感情瞬间崩溃的话,这名叫做远坂凛的少女的存在,恐怕会被这份感情完全吞噬。
“士郎,你对于凛是怎么看的。”
“........是一个爱逞强的孩子,但是这份逞强,未来一定会变成将她全副武装起来的坚强吧。”
士郎的看法与绮礼相同,虽然背负着如此惨重的命运,但年幼的少女却从未流过一滴眼泪。甚至一句软弱的话也没有说过。
即使是现在,在无法理解父亲已死的可怜母亲面前,凛仍然一脸平静,强行压抑着内心的酸楚,等待着母亲安静下来。而这原本是与她同龄的受尽父母宠爱的孩子所不可能忍耐的情形。
凛已经承认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并且敢于毅然地面对它。如此难得的自尊心和自制力是名为远坂凛的少女所拥有的最大的美德,但对于绮礼来说这却是最让他恼火的地方。
在尝尽辛酸之后,这颗名为凛的宝石开始由原石逐渐成形。本以为看到她所爱的母亲的丑态会给她的心灵留下创伤,但没想到她却以宽容慈悲的心接纳了母亲沉溺于梦幻的软弱。
这个少女正一步步走向名为魔道的外法之路,或许最终她会与她的父亲一样,摒弃一切魔术师的扭曲与邪恶,形成最为正直而均衡的人格吧。当然这对绮礼来说是最无趣的发展了。他本来是如此期待那个时臣的女儿究竟会开出怎样扭曲的花朵来的。
“..........你是在同情她吗?”绮礼将问题转到了自己的养子身上,失去了一切,想在自己身上寻找着某种东西来填补心中空缺的少年。
“她并不需要这样的东西,那么我也没有同情她的必要。”
少年与绮礼本质上是一样的人,但是如果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