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夙渊勒住马,前方就是华山,山脚下的小镇中人流如织,其中不少身着青衣腰悬宝剑,头顶万字巾的华山弟子。
杨御曦催马靠近夙渊,道:“看来华山派耳目众多,要想悄无声息的潜进去不太可能。”
夙渊面若冰霜,只有看到杨御曦时候才稍微缓和。
阴天笑阴鹫的目光扫过华山弟子,对夙渊抱拳道:“教主,让属下前去杀光他们,保证不会透出半丝风声。”
夙渊微微侧头,看他一眼,未说可还是不可。
杨御曦心里不忍,急忙摆手道:“那怎么能行?跟咱们有仇的只有孙润清,干这些弟子们什么事呢?还是放过他们的性命,就算被孙润清知道咱们来了,料他也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阴天笑听他这么一副慈悲言论,对他翻了个白眼儿。
艳姬以袖掩唇,轻笑出声。
天煞一刀面容冷硬,从始至终注视前方。
莫名感到被群嘲的杨御曦,委屈的看向夙渊,道:“媳妇儿,你说呢?”
夙渊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他夹了马腹,道:“走吧。”
这是听自己的了?杨御曦笑着高声道:“谢谢媳妇儿。”驱动马匹跟上夙渊的步伐。
众人进了城,果不其然好几个华山弟子注意到他们,自从成亲那日以后,很少有不认识夙渊和杨御曦的武林中人了。
当下就有好几个青衣弟子飞速向华山顶跑去,又有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脸上挤着笑,来到众人面前,拱手道:“敢问前来的可是武林盟主之子杨御曦,还有阴兰教的诸位高手?”
这人胆子不小,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敢拦在他们面前。
杨御曦打量他一眼,觉得有些熟悉,从记忆里翻找片刻,便想起来他是那孙润清的小儿子,叫孙泽的,上回跟着他爹去参加自己婚宴的。
艳姬一双媚眼儿在孙泽身上溜了一圈,嘻嘻笑道:“小可人儿,劝你赶紧让开的好,否则下一刻身首异处,可别怪姐姐不提醒你。”
孙泽面色一白,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众人来者不善,为了给爹留出更多的准备时间,他没有后退。
他面露疑惑道:“我华山派素来与各派交好,广结善缘,从未做出任何亏心之事,不知诸位今日为何来此?”
没有做亏心之事?
夙渊眼眸冰冷如刀,冷冷看着孙泽,浑身内力翻腾,若是没做亏心事,敬茶中的毒药是怎么回事?又为何收留柳寒雪一行?
正想给他一掌,杨御曦先出手了,只见他飞身而起,一脚踹了过去,孙泽本想挥掌抵抗,只是杨御曦的内力滔然似海,他那点功力如蚍蜉撼树,片刻便被击溃,最后长吐一口鲜血,撞碎一面土墙,昏死过去了。
杨御曦还在那装模作样的指着骂:“臭小子,你爹差点害小爷没命,赏你一脚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又狗腿的到夙渊跟前,道:“媳妇儿,刚才我那一脚解气吧。”
夙渊无奈的看他,收了掌心的内力。
众人对视一眼,暗自感慨杨御曦心太软,那小子若是受了教主一掌,肯定没命。
沿着“龙柏行”古道,一行人运起轻功很快飞上了山顶。
华山派山门紧闭,不见半个人影。
夙渊视若无睹,径直走过去,在距离山门十几米处,护体真气迸发,山门一阵牙酸的巨响,嘭地一声倒在地上,露出门后手持宝剑,严阵以待的华山派弟子。
孙润清站在弟子们身后,见此阵仗,心慌了片刻,勉强稳住,只是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唇瓣鲜红,眼珠儿却明亮的惊人,整个人一看就十分诡异。
他色厉内荏地挥袖怒斥道:“好个无法无天的魔教,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入侵我华山派!真当我华山无人吗?”
夙渊见了仇人,嘴角泛起冷笑,未理会他的废话,运起精妙步法,眨眼间,攥了他的脖子,拎回了自己人的队伍里。
一霎那,众人眨眼的功夫,华山派掌门孙润清,毫无反抗之力,束手就擒!
华山派弟子轰的哗然一片,无不面带惊恐之色!孙润清也没反应过来,直到脖子上的力度猝然收紧,他才骇然失色。
夙渊提起他的脖子,淡淡问道:“柳寒雪在哪里?”
孙润清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缓慢收紧手指,夙渊道:“别让我说第三遍。”
呼吸艰难,孙润清结结巴巴道:“在,在后山,密室。”
夙渊将他扔出去,拿出帕子擦了手,道:“带路。”
孙润清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大脑被死亡的恐惧刺激得一片空白,完全不敢反抗夙渊的话语,闻言连忙向后山爬去,一派掌门尊严尽失。
来到后山,孙润清指着石洞战战兢兢道:“这,这就是密室。”
柳寒雪就在里面,夙渊眼前闪现出御曦吐血昏迷的一幕,心口一疼,眼中闪现滔天的愤怒。
正要一掌击碎石门,密室内却传出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佳客临门,请进来吧。”话落,石门自动打开。
杨御曦眉稍儿一挑,拉住夙渊前进的脚步,犹豫道:“柳寒雪狡猾多变,小心中了他的圈套。”
夙渊扫视一圈,除了整座山塌了,否则便不会有生命危险,拍拍他的手示意放心,便走了进去。
众人鱼贯而入,孙润清面色惨白,无人理他时,趁机溜了。
密室内,柳寒雪端正的坐在石榻上 ,圆灭双目微垂,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