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赵睿得到消息赵婳夫人去世,特意带着皇后亲自驾临将军府吊唁,安慰节哀顺便,却并未赵婳夫人因什么病而死,他心里清楚,人是突然去世的,原因已经不便要了。
赵婳夫人是太后的孙女,在寝宫里唉声叹气,可怜过世的儿子,又怜悯孙女,整日坐在佛龛前祷告。
苏靖康是被苏幕凰拎回将军府的,回府时还是醉意尚浓,只有十八岁得他每天过的醉生梦死,不知身在何处,苏幕凰忧心忡忡,任苏靖康如此下去他的身体会垮的!命管家拉起睡死在地上的苏靖康绑起来,用冰水泼,真到泼醒为止。
正如苏幕遮所说,苏幕凰没有再找苏幕遮麻烦,而是守在灵前默不作声,一日三餐,进食少之又少,苏幕遮知苏幕凰心中极度怨恨自己,只好对康正义说:“康公子,请你多费心,多宽慰一下她。”
康正义看着苏幕凰悲伤地脸,失去母亲之痛他不知道是何感觉,只知道很伤心,很伤心,他走过去在苏幕凰身边坐下,话却是对苏幕遮所说:“五小姐,你去休息,凰儿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听到妻子二字,苏幕凰彷佛有知觉了扭头看了一下康正义,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了一眼。
苏幕遮心中了然,彷佛困扰的心被拯救了,目光在康正义和苏幕凰身上打转,也许将苏幕凰嫁给康正义并不是件坏事。
发丧当日,苏靖康终于清醒,望着母亲的灵位痛哭流涕,打心中又对苏幕遮生起一份恨,他举剑想杀苏幕遮,却被苏幕凰拦住了,甩手竟给了他两巴掌:“你没有资格杀任何人!苏靖康,我苏幕凰没有这个弟弟!”
将赵婳夫人葬进祖坟,灵位摆进祠堂,一切都打点妥当,苏幕凰随康正义回康家,走时她淡淡地瞅着苏幕遮:“我若知道我娘是被你毒死的,苏幕遮,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母亲没有了,姐姐又嫁了出去,苏靖康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孤独过,府中人躲着他走,谁也不愿意理他,终有一日,这种被人遗忘的感觉爆发了,他跑去葵园大闹一场,连苏幕遮得面都没有见到就被赶了出去,苏靖康气氛之下跑出了家门。
管家向苏幕遮汇报赵婳夫人死前去了厨房,寻问了些膳食的问题,苏幕遮断定有人在菜里下了毒,管家又对苏幕遮说:“厨娘说,翠屏姑娘在夫人去过之后也去厨房。”
“翠屏?”苏幕遮惊呼一声:“怎么可能是她?”翠屏并没有杀赵婳夫人的理由啊。
“是,五小姐,老奴问过所有的厨娘,翠屏姑娘确实去了厨房,说是你等不及送膳食,让她去拿,老奴敢问五小姐,确有此事么?”
苏幕遮没有回答管家的话,而是沉声命令管家道:“让翠屏进来。”
管家走至门边,对外面喊道:“翠屏姑娘,进来伺候。”
翠屏没有立刻起屋,而是站在外面思量一下,苏幕遮让她进屋必是和赵婳夫人的死因有关,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进去。
“翠屏,你帮我许多忙,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确告诉我。”苏幕遮不希望翠屏是毒死赵婳夫人的元凶,所以没有明问翠屏是否去了厨房。
翠屏缓缓跪下,泪光闪闪,哭泣道:“自随五小姐出了那牢坑,翠屏发誓要永远追随五小姐,翠屏无意看见夫人杀气腾腾往厨房方向走去,便好奇地跟着她,想看她去厨房做什么,谁知道,翠屏居然看见夫人往小姐的汤碗里下药,翠屏并不知是什么药,没敢声张,故谎称是五小姐饿了等不及送膳时间,将小姐的汤碗与夫人汤碗对调了,还来不及告诉五小姐,夫人就死了……五小姐,不是翠屏下得毒,而是夫人自食恶果啊!”
这么一番言论,听者皆是吃惊不己,管家早己呆若木鸡,苏幕遮也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没想到赵婳夫人想要她死,若非翠屏将汤碗对调,死得就是她了,想到这里苏幕遮艰难地问:“看清夫人用得什么容器没有?”
“嗯!”翠屏用力点点头:“一只锦盒,里面的药是白粉末。”
苏幕遮领着管家来到赵婳夫人住处,根据翠屏所说,在首饰盒中找到了精巧的小锦盒,证据确凿,连管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苏幕遮默然,原来自己所做所为是这么得另人恨不得要她的命,自己以彼之道,反彼之身错了吗?谁也给不了她答案。
第一次,她间接害死一条人命,苏幕遮感到体力不支,想要睡觉,也许她太累了!睡着前她恍惚听到翠屏惊慌地呼唤她的道名字:“五小姐……五小姐……别吓翠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