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十阿哥如此露脸,心里自然各有滋味不同,要说他做的事儿,其他人也不是不能做,只是没想到这一层而已,于是大家同时把目光放到了十三阿哥那里,可是没想到十三阿哥却到现在还要卖关子,说是他的礼得到了晚上才献,因为在那个时候才能看出效果来,太后自然也不差这么点时候,就笑着点头应了。
看到宜妃和十阿哥的寿礼接连出彩,哈季兰心里倒是很高兴的,她最希望的情况就是如此,不能抢了风头,但也不能太过末流,最好的就是趋于中上,既符合了自己应该奉迎太后的身份,又不至于招来嫌忌,不过因为哈季兰用蒙古上好的羊毛线织成的绣了些别致的花鸟鱼虫之类图案的手套和做出的披风样式新颖,特别是披风的绣样又很是让太后喜欢,只见披风后摆上屹立着一颗郁郁葱葱的青松,数只仙鹤盘旋在其中,组成了一个个寿字的图案,前身则是用牡丹花组成的福字图案,再加上系绳上所带着几只雪白的小绒球摇曳在其中,显得是既喜庆又别致,于是太后当场就进行了试穿,自然也赢得了在场众人的赞叹之声。
再然后就是大家一起用膳了,虽说太后有谕停止筵宴,那只是针对国宴而已,小型的家宴还是可以的,既是寿宴,寿桃寿面自然是少不了的。寿宴用罢,几个皇子虽没有彩衣娱亲,却也说了许多笑话,带动的全场气氛很是热闹,就这么谈谈说说的、笑笑乐乐的,不多时就已经到了晚间,为太后贺寿的各式灯笼已经点亮了起来,也让大家想起了十三阿哥的寿礼尚还没献呢。
“皇玛嬷,”十三阿哥站起身来对太后行了一礼说道,“孙儿所献之礼,不只是要在晚上,而且还要到外面去观看。”
“皇帝你看,”太后笑着对康熙说道,“适才我还说宜妃事儿多,看来真正事儿多的在这儿呢。”
“小十三,”康熙似笑非笑的看着十三阿哥,“你就这么折腾吧,如果一会儿献的礼不能让你皇玛嬷满意,可就别怨朕会罚你了。”
“皇阿玛放心,”十三阿哥笑嘻嘻的说道,“皇玛嬷一会儿肯定会说好的。”
“哦,你这么有信心?”康熙挑着眉说道。
“那是当然啦,”十三阿哥笑着看向太后,“皇玛嬷这么慈祥,哪里舍得会让我受罚呢,必然是好是好,不好也是好了。”
“你倒是会想,”太后故意板着脸说道,“可是今儿个我就偏不如你的意,我非要不好是不好,好也是不好。”
“如果皇玛嬷非要看孙儿受罚才会开心的话,”十三阿哥苦着脸,又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说道,“那孙儿也只好豁出这一身筋骨皮肉去为皇玛嬷尽孝了。”
“好你个小十三,你倒是会混赖,”太后被十三阿哥的样子逗笑了,然后对康熙说道,“皇帝,要不咱们就给他个面儿,且到外面去看看再说?”
“太好了,”十三阿哥等康熙点头之后,马上凑到太后的面前,“皇玛嬷,孙儿已经选好了展示寿礼的地方了,这就侍候您过去,您不是刚得了一件披风吗?咱们就穿着那个去。”
“好,就依你。”太后点了点头,由着宫女们侍候着她穿上了披风,然后在康熙等人的陪伴下,由十三阿哥领路往室外走去了。
虽然是在室外,但十三阿哥也不可能领着大家走到行宫之外去,只是在院子里面选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然后又让人搬来了一个太师椅,摆在离屋子比较远,相对来说,更靠近院墙的地方。
“皇玛嬷,”十三阿哥指挥着太监们将椅子摆好之后,上前伸出一只手递向太后,“孙儿侍候您过去坐。”
“好,我今儿个就由着你折腾了,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来?”太后疑惑的看了看较远处的椅子,但却什么也没问,只伸手搭着十三阿哥,由他扶着送到了那个椅子上坐好。
十三阿哥将太后安排好之后,并没有马上走开,而是又叫人搬了张椅子过来,跟太后离开一些距离摆好,然后扬声对几个阿哥们说道,“几位哥哥们,请侍候皇阿玛到这边来落坐。”
“哦,还有朕的事儿呢?”康熙挑了挑眉,对要上前来扶的阿哥们摇头说道,“朕不用你们扶,朕自己走。不过,你们也跟过来看看吧,看这小十三到底要干什么?”
几位阿哥答应一声,簇拥着康熙过去坐下了。
十三阿哥见太后和康熙都有人陪了,自己则离开那边,又叫来太监搬来一件也是用布蒙着的相当大的物事,摆在了太后和康熙的正对面,当然中间是有一段距离的,哈季兰目测之下,大概有五十米开外的样子,但对十三阿哥会要做什么,却是一点眉目也想不出来。也不只是哈季兰,凡是在场的人,大概也没一个人能想得出十三阿哥到底想玩什么花样的。
十三阿哥先让人把自己周边的灯笼除留一盏外,其余的全灭了,然后将那件物事上的蒙布取下,却原来是一个凹面镜,不只是一个凹面镜,而是一个很大的凹面镜,直径大概到了五六尺那么大,十三阿哥调整着那个凹面镜,让它将身边仅剩的那一盏灯笼的光反射形成平行光之后,照向太后的身上,等到光处调整得当,十三阿哥喊着其他阿哥们让到一边,并将那处的灯拿离太后远一些。
于是在漆黑的夜中,太后独坐于光圈之中,哈季兰在披风上刺绣所用的金线也被耀的闪出点点金光,看上去真好象是神仙一般。
“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