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苦笑一声:“奴才眼下这般,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呢?”话虽如此,还是有忌讳的,比如说,他很相信康熙会善待他的儿子,却有些担心后续之君。保泰于国并无大功,纯是靠康熙与自己的兄弟之情来引维系裕王府的繁华,保泰日后有个什么小错,康熙或许也就容忍了,但是后来之君呢?
福全将死之人,也没那么多忌讳,他是康熙的哥哥,这都要死了,作为一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弟弟,康熙又能活多久?多活十年?那时候康熙也是六旬的老人了。下一任皇上上位,对保泰的容忍度必会降低,不是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个规律,福全能做的就是最好能在临死前卖皇子们一个人情,主意是早就打定了的,福全慢慢地说起了自己的担心,从保泰无功说起:“纵是皇上看顾于他,他的本事也是有限的。奴才的儿子,自己有数,天资就差些,奴才又不是个会教儿子的父亲,奴才就一直羡慕着皇上有那么多好儿子。”
一口一个奴才,谦恭已极,康熙的兄弟之情达到了顶点:“放心,朕自有安排。”
既说到了自己的儿子,康熙不免多加了一层保证:“保泰与皇子们一同读书,情份也是不差的。”
福全笑得很欣慰:“这个奴才也是知道的,”又夸了诸皇子一通。
康熙点头,福全又评述了几句皇子们,多是夸赞。
康熙矜持一笑:“保泰、保绶也很好,他们还年轻呢,有朕调教着,不会差的。”
“皇上自然是让人信得过的。”福全顺势又多夸了皇子们几句,福全闭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皇上,我再说最后一句,你一定要选好继承人,一定要选好,太子……太子……”
康熙凑近福全轻轻地说道:“朕明白,皇兄你放心吧,朕的继承人不会是个不孝懦弱的,他会刚强而不可夺其志。”
福全点了点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半晌后,喃喃的似有似无的说道:“玄烨,此生我服了。”裕亲王福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康熙伸手抚上了福全的眼睛轻声说道:“皇兄来生,你还做朕的兄长。”
康熙是含着眼泪离开裕亲王府的,回到宫里罢朝三天,不见任何人,外面的人都说康熙兄弟情深。接着康熙下旨让保泰袭裕亲王爵,而且加封裕亲王为世袭的王爵,大清八大********如今改为了九大********。
然后康熙准备要亲自祭奠自己的这个兄长,又命除太子以外,皇长子、皇三子、皇四子、皇五子、皇七子、皇八子俱穿孝。赐内厩马二匹、对马二匹、散马六匹、骆驼十只、及蟒缎银两。在裕亲王出殡的当天,康熙要奉着皇太后到裕亲王府邸,亲自送兄长一程。
这天,九阿哥和哈季兰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九阿哥和哈季兰打扮得很素气,哈季兰一身素白色的旗袍,身上没有任何的首饰,在头上戴了一朵小小的白花。两夫妻很快来到裕亲王府,下人们都满脸的悲伤,王府的匾额上挂着白布。整个王府一片灰白之色,和尚道士喇嘛在不停的念经。
对于哈季兰和九阿哥一同出现,京城的人也没觉得吃惊,毕竟据说自两人大婚后,九阿哥对九福晋好得很啊!再想想齐世的圣宠,看着九阿哥眼神复杂,毕竟有那么个妻族,怎么能不对娇妻好呢?
保泰对各位阿哥们十分恭敬,等阿哥们行完礼后,就让人带阿哥们去休息了。
哈季兰行完礼后,感觉到四周打量的目光,不同于以往,更多了探究和羡慕,甚至还有些丝丝嫉妒。哈季兰现在出落得更好些了,身材完全长成了,周围的人感到哈季兰竟然还保留了当姑娘的那些纯真和出尘,那种灵气同皇子福晋的尊荣华贵融合在一起,更引人注明,看这样子应该生活的很舒心,而且被保护的很好。
旁边人小声地说道:“那就是九福晋?”
有人小声地回答:“就是九福晋,我看着比以前还要好些,不过,也难怪,人家命好嘛,这哪是比得了的,听说,九阿哥如今对她可是爱重有加的。”
另一个夫人搭话道:“这还用说,本身出自董鄂这个大族,如今满京城的人谁不知晓齐世大人圣宠极盛,就这出身,九阿哥怎么也会给福晋几分体面,更何况九阿哥一向又对九福晋很好,所以说,九福晋是最有福气的了。”
哈季兰听到这种议论有些无奈,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八卦的主角呀。正在听八卦的哈季兰,看见八福晋来到了自己面前。哈季兰想要站起来,八福晋上前按住哈季兰,有些嗔怪道:“咱们是什么关系,还用得如此多礼?而且按理说,应该我给你见礼的,再同我客气我可不依的。”
哈季兰看见眼睛红红的八福晋,知道裕亲王以前一向待她亲厚,看来八福晋应该很伤心,哈季兰感伤地说道:“裕亲王怎么就去了呢?”
“是呀,真真是想不到,裕亲王一向极为疼爱我的,又很看重八阿哥,没成想就这么走了?”八福晋擦擦眼泪,看着哈季兰轻声地道:“不过好在能见到皇阿玛最后一面,这也是万幸了,皇阿玛到真真是看重裕亲王,这世袭罔替的王爵,裕亲王也是当得的”
八福晋身后有人出言轻声说:“福晋,刚刚奴婢听说,裕亲王在临终前可是称赞八爷的贤德呢?皇上又一向看重裕亲王,听说裕亲王这么说八爷,皇上还连连点头呢?”
哈季兰是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