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着,生活也继续着,现如今孩子们早已经不靠滚着往目的地去了,而是改为了爬行,而在爬行之中,有时还能站立起来,好动的静静甚至还能扶着东西横着走那么两三步,而瑞睿却是从来没这么做过,哈季兰也曾试着扶他走两步,可无奈他根本就不配合,你扶着站,这给你面子,用你的力站会儿,走,坚决不干,哈季兰只要一往前领,他就往下坐,总之就是绝不让自己的额娘如愿就是了。
而静静,也有她的问题,她的好动让她敢于尝试新的动作,不论是坐,是滚,是爬,是站,是走,她都是在瑞睿前面先实施的,现如今除了横着走动之外,她还在尝试另一个动作,那就是往嘴里放东西,不论是吃的还是玩的,还是任何的其他什么东西,只要是在她的行动范围之内,只要是她能拿起来的,那是抓起来就往手里放,弄得她的奶娘以及配给她的丫环都随时警惕,但凡她不是在睡觉的时候,就必须有人目不转睛的瞅着,以防一个眼错不见,就惹出什么祸事来。
在及时阻止了静静将自己的衣襟放进她嘴里的举动之后,哈季兰看向了静静的坐在一边的瑞睿,他正用笨拙的小手在翻着自己为他们讲故事所特制的连环画呢,仿佛感觉到了哈季兰的注视,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的额娘,又看了看那个又爬着去拿玩偶的自己的双胞胎姐姐,然后象没事儿人一般,连个微笑也欠奉的又低着头接着翻他的连环画去了。
哈季兰接过出差的九阿哥送回来的信,她接信,打开信、看信的举动,把静静的注意力从玩偶那里吸引过来了,她四肢着地、两手两脚并用,迅捷的向哈季兰爬去,到的近前来之后,一手按着哈季兰的腿站起身来,另一只手则是去抓那封信。
“不,不行,这个不能给你。”哈季兰忙举高了那封信。
“大格格,”静静的奶娘忙跟过来去抱她,“来,咱们到一边玩去。”
“静静乖,”哈季兰先将信收好,然后伸出手去抱因为不满而瘪着小嘴的静静,“额娘有事要办,让奶娘带你到外面去玩好不好?”
“来,大格格,”静静的奶娘忙接着说道,“咱们到外面看花了。”
静静的看花,实际上就是在掐花,也不只是花,凡是她看的上眼的东西,都恨不能全都拿到手里来把玩一番,当然哈季兰是不可能全都依着她的,但多少总也能满足她一些就是了。而她的奶娘也已经知道哪些花木可以让静静玩,哪些需要离得远远的了,因此哈季兰才会放心的任由她和丫环们带着静静出去,却规定了不能走远,只可以在园子里玩。
好动又好玩的静静,当然对去外面很有兴趣,别说哈季兰这时候手中已经没有了信,就是依旧有,也没有去看花更能诱惑她,于是也不再挣扎了,而是乐呵呵的任由哈季兰将她递给了奶娘,小身子还向外面挣着,让哈季兰不由得怀疑,如果是人贩子要带她出去玩,她是不是也会这么乐不得的跟着人走?
当然奶娘不可能是人贩子,能被选来当静静奶娘的人,除了要是九阿哥门下的奴才之外,还要经过审查再审查的,家世人品那都是清白的一塌糊涂,所以哈季兰很放心的目送她抱着静静出去,再看了看那经过静静这一番闹腾之后,却依旧沉稳的在那里翻连环画的瑞睿,微微摇了摇头。
哈季兰又拿出信,看起来,看着九阿哥信中的风趣话语,不由笑起来。一直安静翻画册的某只歪头看看在那儿独自乐呵的额娘,再盯着那信看看,而后丢下连环画,闷头往前爬,近了,就要到了,瑞睿扯着额娘的袖子,他居然……自己颤巍巍地站起来了!两条小软腿还在打着颤儿,手也向信伸去,两秒钟后,叭唧,又一屁股坐下了!但是确实站起来了啊!哈季兰眨眨眼,奶娘和丫环们呆了片刻,瑞睿的奶娘惊喜地道:“咱们阿哥是不是会走了?”
哈季兰再三确认:“方才我没拉着他吧?不过好像他扯着我袖子才站起来的。”
奶娘道:“是,是大阿哥自己个儿拉着您的袖子站起来的。”
可惜的是,不管她们再怎么威逼利诱,瑞睿又变回去了……
众人:“……”
实际上,瑞睿虽然有些懒,但身子却并不弱,在被哈季兰经常性进行强迫练习的情况下,腿上的劲儿也很足够,只是人家就是不愿意独自走给你看,有人扶着或是有其他东西扶着的时候,他走得那叫一个稳,那叫一个溜,可是但凡你一把他的倚仗撤开,他连站住这个程序都不做,直接就是坐下来,不管那时是在铺有地毯的地上还是在外面,反正衣服也不用他洗,摔跤可是自己疼的。今儿竟然为了信站起来了,真的是难得一见的一幕呀,嗯,这个要给瑞睿画下来,唉,这个只能自己这个额娘来画了,唉,真怀念九阿哥啊,他给孩子们画得真的太好了!
再反观静静呢,她则是根本就没有学过走路,人家抬腿就是跑,不管因此会吃多少亏,摔多少跤,也依旧是痴心不改,哈季兰常常发出感慨,这幸亏静静是生在这个家里,有那么多的下人们侍候着,否则怕不早就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了,而若是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恐怕离上房揭瓦、下河摸鱼也不会很远了。
哈季兰也真就是纳了闷了,这一胞所生的两个孩子,性情怎么就会成了这般天差地别的样子,天差地别也是了,你好歹别给弄颠倒了啊?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