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他会念在三年前二人的情谊以及如今她这般识趣决心不再打扰他和他新女友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帮她,放了她的船员。
但事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他不但没有帮她,还想方设法地伤害她,侮辱她。
她实在不想再回想他是如何折磨糟蹋自己的。
于是直接把思绪转移到了现在这件事上面。
今天,他竟然为了一个他所谓一见钟情的服务员,就不分青红皂白逼她给那个服务员道歉。
事到如今。
她总算明白。
自己三年前一定是所托非人,所爱非人。
三年前她爱的男人,或许根本就不是她幻想中的慈爱上帝。
不是那个她小小世界里面会包容她一切任性一切胡闹宠溺她生活的慈爱上帝。
而是一个恶魔。
一个在对她感兴趣时伪装成痴情,假装出爱意。
可一旦对她没有兴趣了,就丝毫不念旧情。
将她视作破履,视为垃圾。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弄死她,折磨死她的恶魔。
........
她闭上眼睛,带泪的眼睛闭上时她觉得自己双瞳底刺痛,不知是不是流了太多眼泪或者其它的原因。
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此时此刻的她只是想放声痛哭一场。
真的就如此简单而已。
她松开手中的米白色纱帘,双手捂住自己盖在胸口处的被子,侧睡在枕头上看着窗外海景,忍了许久哭意的脸皱成一团,任眼眶泪水飞涌,整一副悲痛欲绝模样。
其实她是不想哭的。
她也想坚强起来。
可无缘无故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受了那么多委屈那么多屈辱的她,除了痛哭一场。
还能做些什么来抚慰自己那可怜那伤痕累累的心呢?
........
她侧睡在床上看着窗外波浪卷卷的海面,一直皱着脸儿无声痛哭着。
她仿佛是想哭到天荒地老,哭到海枯石烂方肯停歇。
但可惜,上天并不允许她哭上那么久。
“咚--------”
客厅左角落的落地洋钟敲响了沉重一声,诉说着晚上十点的到来。
“~~~~~~~~~~~~~~~~~~~~~~~”
钟声刚落,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便跟着响了起来,一串优美哀伤的音符漂浮在空气里面。
音符虽美,可她却不喜欢。
因为有人打电话给她了。
有人打电话给她,那就代表她要起床接了那个电话。
那就代表她不能继续哭泣,不能继续释怀自己心里的委屈。
她停下哭声,喘歇着哭意咬着嘴唇大眼睛带着怨意看向床头柜上正在不断响着的手机。
是哪个该死的人在现在打电话给她?
她埋怨地想着。
虽然心里超级不愿意接那个电话,但怕对方是有急事所以最终还是用由于许久未动已经僵得发麻的手撑着床,然后借力坐起自己僵硬了一整天的身子。
坐直身子后她觉得自己身体有种马上又要倒回床上的酥软感。
为了防止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自己再度跌回床上,她连忙把自己的身子靠在了床头板上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