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墨风了吧,我还是一会用府里的马车和瑛儿一块……”
“让珍珠现在就收拾东西吧,一会让墨风把你们送去穆府,我就……先走了。”欧阳致玄打断林逸雪的话,很肯定的说道。
说完,人一转头,大踏步的出去了,门帘一晃,就遮住了那高大的身影。
林逸雪怔怔的望着那来回晃动的门帘,久久没有反应。
说实话,看到欧阳致玄落寞远去的背影,林逸雪忽然鼻子一酸,竟有些想哭的冲动。
但是,这次,她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欧阳致玄。
或许欧阳致玄的心里也很难受吧,毕竟前段时间,自己还对他热情似火,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跟在人屁股后面。
现在,又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这样疏离,让两个人都如此的为难。
可是,面对这种情况,林逸雪又真的很无能为力,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也想像以前那样,活得没心没肺,可是,她尝试了很久,根本做不到。
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些空虚的记忆,就像被人活生生的,把身体掏走了一部分。
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空荡荡的。
有时候,恶梦醒来,林逸雪感觉自己,就像窗外的柳絮一样,被风吹着,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会被吹到哪里去,整个人心里没着没落的。
林逸雪想着,再也忍不住,一个人无力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您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忽然哭了?”
小蝉听到林逸雪的哭声,急忙冲进屋,大惊失色的问道。
“小蝉,我没事,你不用理我,让我哭一会就好子。”林逸雪害怕吓着小蝉,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安慰她道。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林逸雪这样说,小蝉心里总算长松了一口气。
吓她一跳,刚才她还以为,以为……,小蝉想想,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吧,她竟然以为,太子殿下看小姐这两天这么不用心,不愿绣红盖头,不好好备嫁,准备发飙,惩罚小姐,把小姐给卖到……
小蝉这边还没有脑补完,那边林逸雪说完话,头往膝盖上一埋,又开始痛哭了。
“小姐……小姐,您这不是没事吗?怎么又哭起来了呀?”
小蝉站在那里是手足无措,急的团团转,看林逸雪这样哭,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终于,穆瑛进来了,小蝉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即奔过去,拉着穆瑛的手恳求道:
“穆大小姐,您来了,真是太好了!您快劝劝我们小姐吧,她这都哭了好长时间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蝉,你根本不用担心她,让她哭一会,自然就好了!”穆瑛挥挥手,无精打采的说道。
“这……这……”小蝉一看穆瑛这漠不关心的样子,急的都要哭了。
“好了,就这样吧,你先出去,我向你保证,你们小姐一个人哭一会,很快就好了。”穆瑛推着小蝉就往门口走。
“可是,穆大小姐……,你确定,我们小姐真的没事吗?”小蝉被迫着人往门口走,仍然一脸担忧的回头问道。
“相信我,我在这里陪着她,一点事都没有,你去帮珍珠收拾行礼吧。”
“哦,好……好吧。”小蝉终于半信半疑的走了。
最后,林逸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她最后连嗓子都哭哑了,才终于止了声。
“好了,哭完了,痛快了,快擦把脸吧。”
穆瑛看林逸雪终于止了哭,及时甩过去一个热帕子,还体贴的说道。
“谢谢!”林逸雪接过热帕子,敷在眼上,哽咽着说道。
“其实,这事,你还真不用谢我。”穆瑛轻叹一声,说道,
“只是可怜了某人,为了顺应你的想法,竟然都亲自去治洪了。
唉……,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舍命治洪呀!”
“舍命搞洪?瑛儿,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林逸雪拿下脸上的帕子,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不是从北燕大局出发,为百姓疾苦着想,自己要求的去治洪吗?怎么就变成舍命了呢?
“什么意思?
本来此次南方洪灾,皇姑父念在你和玄表哥大婚在即,把这差事几日前就派给了欧阳致廷的。
结果人家欧阳致廷,考虑的太多,又不愿意吃苦,一直拖着不肯去。
你也知道这去治洪,根本就是掏力不落好的事。”
“为什么?抗洪不是为民造福,取信于民的好时机吗?欧阳致廷为什么不愿意去?”
“说的容易,为民造福,取信于民。
且不说,灾情凶险,洪水无情。此次前去,肯定会或多或少有生命危险。
单就讲这查救灾银、筑堤款的事,就不知道要得罪多少地方官员,树多少敌人。
如果一不小心,再让洪水冲毁了堤坝,毁了城池、村庄,百姓死伤一些,那就彻底成千古罪人了。
可是,刚才玄表哥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他要请缨亲自前去。
你自己说说,他不是为了你,给你适应的时间,还能为了谁?”
穆瑛难得耐心地,将形势,各方面的因素,一五一十的分析给林逸雪听。
“可是,瑛儿,我……”
原来真相是这样,欧阳致玄竟是为了她,才主动要求接的这棘手的差事。
林逸雪知道事情真相后,心里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