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滴水,说真的,你一个弱女子,现在管理这么大的山寨,感觉活的累吗?
或者说,你一直活得这么辛苦,心里可曾有觉得不满,悄悄恨过你这世的父亲,甩给你这么大一个摊子?”林逸雪扭头看着申淼,心有不忍的问道。
好吧,林逸雪承认,虽然自己这世活得也比较辛苦,但是她觉得和申淼比,她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尽管自己现在失忆了,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起码在她的梦里,她的父母一直都很宠爱她的,一家三口一直其乐融融,过得很幸福。
不像申淼,一过来就被寄予厚望,肩付着这么重的责任。
“从来没有,虽然有时候心里也难免有抱怨,但是,我知道,父亲他其实也是真的很疼爱我。
每次我手上磨了血泡,他都是含泪给我挑破的。
在我睡着的时候,他都会偷偷抱着我流泪。
还好,上辈子在部队待过,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和坚强的意志,所以我还是坚持下来了。
其实,我知道,父亲的心里,也真的很苦。
或许,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我,他就真的随母亲和哥哥,一块走了。
他给自己的女儿,起的名字,也是一个字“淼”。
他觉得水这个事物,真的很奇怪。
它既可以很柔,软到没有任何形状,做到无孔不入。
又可以结成冰,变得很硬,甚至无坚不摧。
所以,他希望我做个像水一样强大的女子。”
此时的申淼,想起父亲,两眼放空,一脸的柔情。
看得出,她和这世的父亲,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那后来呢,你怎么就成了神龙公子了?”林逸雪继续追问道。
“神龙公子这个称号,其实指的并不是我,因为,以前的神龙公子,指的是我的父亲。
父亲以前算是地方上的一个官员,家境殷实,和母亲也十分恩爱,又育得一子一女,可谓是生活美满、幸福。
可是,好久不长,就因为母亲长得颇有几分姿色。
一次宴会上,无意间,被父亲的一个顶头上司相中了。
对方贪幕母亲的美色,就想法设法制造机会,指使父亲外出办差,然后他趁父亲不在时,又以其夫人的名义,邀母亲至家中做客。
然后,对其威逼利诱,欲行不轨之事。
不料,母亲宁死不从,情急之下,一头撞在柱子上,以死明志了。
因为氖谴着哥哥去的,只把年幼的小申淼留在家里。
哥哥本来当时被安排去花园玩,但是因为他调皮,偷偷的一个人溜回去,躲在门外边,亲眼看到了这一切,吓得哭喊着扑到母亲身上。
结果,那人为了斩草除根,把哥哥给活活摔死了。”
说到这里,申淼的双眼不知不觉又蓄满了泪水。
或许因为是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吧,每当提起这段时光,申淼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其实,很多时候,在她觉得自己累了,快要撑不住,眼泪快要决堤的时候,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申淼都会选择躺着,或仰起脸,慢慢的将眼泪再流回去。
因为她知道,她担负着父亲所有的希望,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做了她的女儿,她就必须咬牙忍着,没有哭的权利。
“真是狗官,色欲熏心,残忍暴力,这样的人,就应该拉出去,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林逸雪听到这里,气得一滑碌坐起来,气愤的骂道。
“是呀,所以没有人愿意一开始就当土匪,真的都是被逼上梁山的。”申淼轻叹一口气,继续讲道。
“由于父亲在任时,一直是个热情好客,行侠仗义的人,所以他平时的人缘格外好。
还有三个发小,是和他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四人从小结义为兄弟,关系自是非同一般。
父亲外出时,曾将一家老小,托付给了这三个结义的弟弟。
当时听说母亲出事之后,他的三个结义弟弟都气坏了,觉得自己有负于大哥的托负。
三人本身就都有一身的好武功,所以几人一合计,连夜潜入凶手的府坻,杀了那个狗官,替母亲报了仇。
后来,等到父亲听到消息回来时,他的三个弟弟因为杀害朝廷命官,已经被判了死罪。
正押在菜市场,等着午时问斩。
父亲来不及多想,一个人单枪披马,就劫了法场,救了他的兄弟。
然后,带着他们兄弟们,及其家人,一帮人,悄悄躲到了神龙山上。
然后一呆,就是几十年。”
“申父真的好厉害,武功一定很高吧,一个人竟然就能劫得了法场!”林逸雪由衷的感叹道。
“哪里,就算武功再好,如果只是一个人,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劫了法场的。
其实是那些官兵,都知道事情的缘由,可怜父亲平白无辜的失了妻儿,
再加上父亲平时人缘又好,所以大家念在往日同行的情义上,睁只眼,闭只眼,放走了父亲他们。”
“这么说,这个世上,尽管有不少狗官,但是,还是有些人情味存在的。”
“是呀,父亲也深知这一点,对那些曾暗地里帮助过他的官兵,一直都很感谢。
虽然我们家的仇人已经死了,但是还有千千万万个,可恶的贪官污吏还在。
所以,后来父亲就立志要除恶扬善,为民伸长正义。
这么多年,只要听到哪里有当官的欺压平民百姓,父亲一旦得到消息,都会第一时间义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