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蒂巯带着一身伤回到王都的时候。花苑里那只翩然起舞的彩蝶消失了,花苑旁边新建的奢华宫殿里,多了一位名叫彩姬的美人。
镇国公凭五千人平息贼乱,国民欢呼,国王邀群臣,在花苑举办庆功宴。
蒂巯看着花苑边上多出来的楼阁,神色莫测。
觥筹交错,你来我往。
庆功宴上,彩姬的七彩衣袖翩飞,一舞倾城,惊艳了世人。
一舞毕,彩姬坐上席位,正对着蒂巯。
半年的浴血厮杀,让蒂巯冷漠里多添了一丝戾气,不说话默默喝酒的时候,尤其冷厉。
百无聊赖的彩姬以手支着下巴,看了蒂巯一眼,而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高座上的国王看到彩姬的动作,眯起了眼睛。
因为彩姬忍不住的侧目,让国王只是刁难蒂巯的心,变成了必杀。
灯火通明的奢华宫殿里,紫色长裙拖地的舞姬摇着扇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您说是不是啊?皇妃?”
坐在另一端,穿着金色衣衫的女人面色发白,咬着牙默不吭声。
蒂封与蒂巯之间的矛盾在舞姬的有心挑拨下,越来越深。
蒂封到底是帝王,权利比蒂巯要大的多,加上母亲被挟持,蒂巯处处受制。
被舞姬压制了一生的皇妃见此,在一天夜里,自杀了。
母妃自杀,亲信者一个个入狱,被逼至此,离奇愤怒的蒂巯,敲响了花苑旁边那座奢华宫殿的大门。
明月高悬,浩瀚星河璀璨。
被带到宫宇最高层的蒂巯,看到的是最美的夜。
夜色下是潺潺流水,流水之上是精心设计的精致白色拱桥。
群星闪耀里,有人披着一头黑发,穿着白色长衫坐流水之上的拱桥栏杆上,背对蒂巯,抬头仰望着天上星河。
流水,拱桥。
宫殿奢华至此,可见蒂封之心。
蒂巯环顾:“为了你,蒂封真是费尽心思。”
拱桥上的人晃了晃赤着的脚,声音清緲:“所有的付出,都是想要回报的。那人给了我这些,想从我这里得到的,只会比这些更多。”
蒂巯沉默。
“正如传言所说,世上一花一草,一石一木,我都了若指掌,你来找我,是想知道什么?”
背对着蒂巯的人语气淡然。
蒂巯怒而争王,传言知晓天下事的七彩之蝶,偏着心要帮,结果可以预料。
蒂封,败了。
王位之争,成者为王,败者连寇都做不成,自古如是。
夺位战乱里,蒂封被蒂巯身边的巫女一剑刺中要害,命不久矣。
身穿祥龙金色锦袍的蒂封捂着胸口,靠在朱红色的柱子上,看着大殿的正门。
有人踏进殿门,一步步向蒂封走近。
眸光清疏,长发如墨,白色纱衣翩然,褪去女妆的彩姬,丰神俊朗,缥缈出尘。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男人,蒂封扯了扯唇角:“这才是,你真正的模样?”
女装倾国倾城,男装俊秀出尘,他喜欢的人,还真是特别。
男子停留在蒂封身边,摇摇头:“不是,你们看到的,都是我。若说最初始的模样,是那只蝶。”
殷红色的血浸湿了蒂封的衣袍,顺着他的指缝蔓延:“传言,七彩蝶生来通晓天地,明了过去与未来。我想问一问,你看不看得见自己的未来?”
蒂封的问题,男人没有回答。
没有等到回答,蒂封低笑:“呵呵呵,你知晓天下事,却唯独看不到自己,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
蒂封降头靠在石柱上,看着长身而立的沉默男人,轻笑:“凡事都有代价,这就是你的,对不对?”
男人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以及蒂封渐渐发白的唇,还是没正面回答:“你,就快死了。”
蒂封微微侧头,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蒂巯有生老病死,你没有。蒂巯白发苍苍终会老去,你却不会。人妖殊途,如何同归?”
剧情进行大半,蒂封死了,蒂巯上位称王。
蒂封一死,名动天下的彩姬消失,花苑旁边的宫殿里,住进了一位白衣祭祀。
紧锣密鼓,蒂巯称王。
七彩蝶坐在拱桥之上,看着天上星象听着称王的钟声,闭上眼:“谁说,我的命比他长……”
蒂巯称王没多久,诸国战乱起,华月国免不了被波及。每天加急的战报让蒂巯每天忙碌到深夜。
蒂巯在宫殿忙碌,七彩蝶就坐在拱桥之上,看着倒影在池水里的星辰。
看了片刻,七彩蝶起身沿着台阶,向桥下走去。
白衣翩翩,七彩蝶一步步走到池水边上,而后蹲下伸手捧出一捧水,水中的一颗星辰。
捧着手中的星辰,七彩蝶起身,将手中的星子放置在一旁的水晶碗里。
看着水晶碗中孤零零的星辰,七彩蝶叹息:“千古一帝,这本该是你的未来,却被我强行逆转,让你英年早逝。”
重新坐上拱桥,七彩蝶将水晶碗放在膝上:“你或许不知道,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轨迹,若是强行篡改,就会像现在这样子,天下大乱。”
征战不休,生灵涂炭。
蒂巯身为华月国王,不是在大殿里紧急商议战事,就是在战场上率军杀敌。
蒂巯是天生帅才,千军万马指挥若定。他率领的华月军队所向披靡,让人闻风丧胆。
七彩蝶每天都坐在桥上,捧着水晶碗,望着天上的繁星,推延着他们的运行轨迹。
某天,七彩蝶看着天上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