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没死!
她的孩子还好好的活着,这是多么庆幸的事,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样痛?就像是被人揪出来,扔在地上狠狠的碾踩一般。
刚才是孩子看到她哭,怕她,而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的孩子,现在换成了初夏害怕,怕的不敢面对孩子,不敢去看他那稚嫩的眼神,好像他的眼睛在问她,为什么当初那么狠心,要对他痛下杀手?
孩子被抱走,初夏蹲在那里哭了起来,那种混着悔和着痛的难过,让她如浸在悲伤的海洋里,让人真的不忍。
裴天阳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贴着她的发顶,轻轻的摩挲,“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佑儿好好的,你也不用永远的自责了。”
他越这样说,初夏就越难过,她哭的不能自已,那种哭不仅是伤心,更多的是酸涩,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活在自责里,午夜梦回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每一次她都像被凌迟了一遍。
那种滋味,只有她自己能体会,她几乎快要被自责,后悔而折磨死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初夏抬手,狠狠的打在裴天阳的后背上,如果她早知道一点孩子还活着,她也不至于这么伤心,不至于对路东骁的怨恨那么深。
裴天阳任由她打,只是拥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对不起夏夏,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有几次我都差点想结束自己随孩子去了,知不知道?”初夏边哭边诉。
“我知道,可是我怕,”裴天阳捧起她的脸,为她擦拭着眼角汩汩而落的眼泪,“我怕你还会伤害他。”
一句话让初夏无言,是啊,她可是曾经要杀死他的。
“夏夏你知道吗?他整整在保温箱里躺了两个月,大夫说本身不足月生产,再加上又受了伤,生存的几率很小,可是这小东西真的很顽强,他愣是挺了过来,连医生都说是个奇迹,”裴天阳的话如一把钢刀扎进初夏的心口。
“他想活着,你知道吗?”裴天阳捏住初夏的肩膀。
她知道,可是她却试图剥夺他活着的资格,她好后悔。
“我不配做一个母亲,”初夏低下头来,脸痛苦的埋入掌心之中。
“夏夏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裴天阳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而他发现她竟是那么轻,如一片羽毛似的,他心疼的一抽,“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伤,也不会让佑儿受伤,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我们一家人!
这几个字让初夏心头一软,几乎本能的就要点头了,可是这时她蓦地想起什么,一下子从裴天阳怀里挣开,噙着泪的眸子晶莹的像是钻石一般,灼灼的盯着他,足足有两分钟后,她才开口,声音低颤,“裴天阳这也是你早设计好的,对吗?”
孩子一直好好的,他却从来没告诉她,看到她和路东骁一步步走到绝境,他才告诉她孩子还活着,一直活在他的保护之下,裴天阳还真是费尽了心机!
“是不是我今天不答应你,你就不会让我再见孩子?”初夏起初的悲伤已经被越来越清晰的残忍给击碎。
裴天阳的眸光深了些许,声音也低沉了下来,似乎带着某种挣扎,“夏夏,我承认我是有目的,但我的目的只是想给你幸福,免你颠沛流离。”
多么感人的阴谋!
初夏冷笑了一声,“谢谢,不过我不需要。”
说着,她就要站起身来,裴天阳伸手拽住,眸深似海,“去哪?”
“裴天阳把孩子给我,”初夏的话让裴天阳握着她的手一下子收紧,她瞥了眼扣着她的大手,“你对孩子的养育和救命之恩,我都记下了,这份情来日我会还给你,现在我要带着孩子离开。”
“你带着孩子去哪?”裴天阳问她。
“我带着我的孩子去我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呆在这里,”初夏用力一抽,把手抽了回来,然后她向楼上走去。
孩子的卧房她去过,很轻易的就找到,可是孩子并不在卧房,她又去了其他几个房间,都没有孩子。
初夏忽的明白了,裴天阳今天既然敢给她摊牌,必定是什么都料定了,她想带走孩子,简直是意想天开,其实从一开始他们的相识到现在,她始终都被他攥在掌心里,不论怎么蹦哒,都逃不出他的控制。
裴天阳倚在楼梯口,悠然的看着她一脸失落的走了过来,“夏夏,只要你乖乖的,你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孩子会在你身边,我会给你路东骁给不了的一切。”
“如果我拒绝呢?”其实问这话时,初夏早知道了答案,但还是问了。
裴天阳垂了垂眸,并没有回答,大约过了几秒,初夏冷笑了一下,“连一个孩子都能当成算计的筹码,裴天阳你才是最狠的那个人。”
他勾了下唇角,“夏夏,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谁才是最疼最爱你的人。”
“是么?裴先生的疼爱我可是受不起,”初夏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孩子呢,我要见见。”
裴天阳有些迟疑,初夏再次笑了下,“裴天阳我怎么着也要确认一下吧,万一他是随便从哪里弄来骗我的呢?”
她这话说完,就感觉裴天阳看着她的眸光幽厉了很多,“你觉得不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初夏没有说话,裴天阳拨了个电话,一会的功夫保姆把孩子抱了过来,而且裴天阳和保姆也走了,婴儿房里只剩下初夏和孩子,他睡着了,睡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