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闭着眼意识有些模糊地躺在手术室内。刚才那个焦急地抱她来医院的人是……是邵季飞吗?
不,应该不会的。他怎么会出现呢?
可她却分明又听见他的声音啊:“小艾你忍忍,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哇哇哇——”
小艾在睡梦中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她虚弱地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晃眼的白色天花板。
由于麻醉还未完全过,小艾感觉浑身瘫软无力,她吃力地将头偏向一边,看见邹女士和梅梅正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抹眼泪。
她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妈。”
邹女士和梅梅听见她的叫声赶快低下头擦了擦眼睛,待重新调整好情绪后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囡囡,你醒啦。”
“妞儿~”梅梅的笑容很苦涩。
“宝宝呢?”
“囡囡……”邹女士哽咽着,声音卡在喉咙里。
梅梅抢过邹女士的话:“在保温箱呢。”
“是男宝还是女宝?”
“男,男宝。”梅梅犹豫地回答。
“哦。”小艾欣慰地笑笑。想着马上就能和自己的宝宝见面,她之前所受的苦那都是浮云。
麻醉终于过了。小艾的伤口开始疼痛起来。尽管如此,她还是想立刻去见宝宝。
梅梅力劝道:“小艾,医生说了你现在只能卧床静养,不然刀口会开裂的。”
“可我想去看看宝宝。”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她连宝宝一面都没有见到,她不禁有些着急。
梅梅的声音有些发虚:“宝宝很好,你放心。我们晚点再抱给你看好吗?”
小艾无奈地点点头,想着也不差这点时间,那就等晚点再让梅梅抱过来吧。
小艾兴奋地与邹女士、梅梅谈论着育儿话题,但那两人似乎有些意兴阑珊,甚至是回避。
“梅子,去把宝宝抱过来我看看吧。”眼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小艾催促着梅梅去把宝宝抱来。
她避开小艾热切的目光,承受着一生中最大的良心谴责:“妞儿,医院有规定探视宝宝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
小艾隐隐觉得不对劲:“梅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梅梅低下头沉默不语,滚烫的眼泪滴落下来。
小艾再看看她身旁的邹女士,脸上也同样是蒙着深深悲伤的。
“到底怎么回事?”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在小艾的心头。难道是宝宝有什么严重的疾病?因为她知道一般进保温箱的宝宝身体都不是太好。
她真的急了:“你们说啊!”
此时,邹女士再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早已哭成泪人。
梅梅一边劝着小艾,一边还有抹不停往下滑落的眼泪:“妞儿,你冷静点听我说,一定要冷静。”
梅梅看小艾的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便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后悲戚道:“宝宝,宝宝……夭折了。”
小艾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梅子,你说什么?”
“宝宝出生没多久就因为缺氧窒息了。”梅梅痛苦地重述了一遍。
窗外,树叶被晚风吹乱的“沙沙”作响。病房内,如死般寂静。
可是,安静不过5秒,病房内猛然响起“乒呤乓啷”的混乱响声,门外路过的人无不胆颤心惊。
小艾挥去身边所有的东西,跳下床用力推搡梅梅,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胡说!”
此时,她腹部的刀口因身体剧烈的牵扯而开裂,鲜血陡然渗出。可她感受不到丁点疼痛,因为她的心已经比伤口疼上千倍万倍还不止。
邹女士痛哭流涕:“囡囡,是真的。”虽然她当初并不赞同小艾生下孩子,可她深知一个母亲失去自己孩子那种剜心剔骨的感觉。
小艾像被人抽去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双目空洞地盯着前方。任梅梅和邹女士怎么搀扶都不肯起来。
优雅浪漫的酒店西餐厅内,邵季飞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敬向对面的coco,声音柔缓道:“soy,之前公司太忙,你住院也没能去看你。”
coco抬起莹莹美眸,眼含激动地看着他俊朗的面容,说:“没,没关系飞哥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下午,当她接到邵季飞电话说约她共进晚餐时,她还有些揣揣不安,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眼下,看见邵季飞对她温柔如水的微笑,又听见他满含歉意地话语,终于是舒了口气。
“当然。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你是我邵季飞的妻子,我就有责任照顾你,爱护你。”他切了块牛排放进她盘子里,柔情地看着她,“我知道这次流产对你打击很大。但是我们还年轻,孩子会再有的,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好吗?”
coco眼眶有些发热,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温柔体贴的话竟然是出自邵季飞这个冷情冷心的男人之口。
她感动万分地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飞哥哥,我……我……我一定会做,会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邵季飞握住她的手,笑道:“傻丫头,我相信你。”
coco激动得眼泪已在眼眶打转,没想到这次“流产”竟会让自己因“祸”得福。
正当coco激动的难以自抑时,手机屏幕传来一条消息,她点开一看,眸子惊得紧缩:“事情已办妥。”
她紧张地瞟了眼邵季飞,男人正继续低头切着牛排,她迅速回复道:“很好。钱明天汇到你帐户。”
邵季飞抬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