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袭说道:“我的外祖父万棕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他认为一切有损意志和前途的东西都是不需要的,而我小时候更像我的母亲。”
顾袭想起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很漂亮,每当万棕翻开旧照片时总会叹气对顾袭说,你长得像你的母亲。顾袭的母亲很漂亮,但是死了。万棕疼爱他的女儿,虽然对自己的女儿很失望。顾袭说:“我的母亲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她的一生都在为浪漫活着,但她的死亡并不浪漫。”
苏言有点不知所措。
顾袭目光平淡,语调寻常:“我的外祖父不希望我成为我母亲一样的人,我随他长大,小时候酷爱甜食,外祖父就将家里的西点厨师辞退了,家中整整半年没有出现一粒糖,我那时候还小,不懂祖父的用心,一个人跑出来,到了这里,老板娘将一块奶油蛋糕送给我,说吃了心情好。”
苏言叫顾袭:“大哥。”顾袭嗯了一声,苏言问:“那时候,你几岁?”顾袭回答他:“四岁。”顾袭还记得,司机将他接回家中,万棕用鞭子抽了他一顿,不是这把赤红的长鞭,是一把小的柔软的鞭子,但是那个时候小,只记得疼。万棕毫不心软,他一直在说,顾袭,你是未来的家主。
家主是不一样的。顾俞可以胡闹,他不可以。
苏言的心里有点难受,他四岁的时候还骑在爸爸的脖子上,让他妈妈给他擦鼻涕。他从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块卫生纸,递给顾袭:“大哥,你别难过。”
顾袭笑了:“难过?”
苏言从顾袭的眼里真没有看出难过的情绪的来,他这样平平淡淡的叙述,似乎讲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他是个旁白,说的是别人的辛酸苦辣。
顾袭说道:“我从不难过。”
因为这是通往前方道路必经的路程,没过去就没有现在,而现在并没有什么值得后悔。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生杀大权富贵荣耀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