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倒是一下子彻底醒了。
“慕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送你东西,你不要也就算了,这是同谁置气呢!”
他冷笑一声,我只觉他周身的气息极寒,不由打了个哆嗦。他步步紧逼,一手扣住我的下巴,“楚延,你就这么费尽心思,将我往别人那里送,是吗?你还是忘不了慕清,是不是!”
我打开他,“慕渊,你抽什么风,莫名其妙的,又干慕清什么事了?”
他终是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看着满地狼藉,一天的好心情瞬间全被打破。
吩咐浣浣将一地残片打扫干净后,我独自坐在镜子前,一眼就看到了早上慕渊送来的那个粉色的瓶子。
我轻轻打开,好闻的清凉气息传来。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道,“慕渊,你不用拉到,我自己用。别看你现在相貌堂堂英姿翩翩的,等过两年你还不是一样要变得又老又丑。”
我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将那冰凉的透明药膏一点点涂在脸上。
“嗯————果然是个好东西,凉爽又舒服。”又想起来被慕渊摔碎的那一瓶,深觉可惜,真是的,你不用拿来给我用啊,简直是暴殄天物。
涂好后,我便躺在床上歇息,心想躺一会儿就起来将脸洗了。
许是白日里喝的酒真的后劲太大,迷糊中,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身上某处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我疼得睁开眼,却下不了床。
“浣浣----”
浣浣闻声跑进来,“小姐,您怎么了?”
“浣浣,我身上,有一处火辣辣疼得厉害,你可知是怎么了?还有,我这一阵冷一阵热头疼欲裂是怎么回事?”
“娘娘,您脸怎么这么红?”浣浣伸手往我额上一摸,随后急道,“哎呀,小姐,您发烧了!我这就去找太医来!”
浣浣说完便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身体深处疼得厉害,我躺在床上伸手想拦她根本就是徒劳。
她一阵风一样就跑了出去,只剩下我暗暗咬牙,“死丫头,这种地方,要怎么给太医看。”
果然,不一会儿,浣浣就带来了个白胡子老头儿。
那老头儿将一个方方的药箱放在脚边,跪在床边,道,“容臣给王妃诊脉。”
那老头儿把了把我的脉,又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王妃可是有哪里受伤了?这应该是伤口发炎才导致高烧。”
我咬了咬牙,对那一脸无害的白胡子老头儿道,“没,没,我哪里都没受伤。”
那老头儿疑惑,“若是没受伤,不可能啊。”他嘟囔着,又将我脉仔仔细细把了一遍。
“她怎么了?”
慕渊不知是何时来的,我暗暗忍着疼,一时没注意到他是何时来的。
白胡子老头儿转身对他恭敬道,“七王爷,七王妃高烧不退乃是炎症所致。这身上是不是有伤口,要及时敷药才行。”
慕渊闻言,走到我床前,低头看着我,“你身上是哪里伤了?或者是哪里疼,快跟太医讲。”
我看着一屋子的人,死都不可能跟他说我究竟是哪里疼。我咬了咬牙,“回七王爷,我身上没有伤口,我哪里都不疼。”
七王仍是站在床前,他蓦地转身,道,“劳烦太医在给她看一遍。”
那白胡子老头又颤巍巍过来,道,“是。”
再来一遍,还是一样的结果,我还是有苦难言。
“那个,不,不用了,你们都出去,我只要浣浣陪我。”
七王狐疑看一眼浣浣,又道,“不行。”转而示意白胡子老头儿继续给我诊脉。
我绝望地闭上眼,将头扭向一边。
那老头搭了我的脉,果然还是一样的结果。
“回七王爷,既然娘娘说身上没有伤,那不如老朽先开些退烧的药吧。”
慕渊略一沉吟,转而道,“先不用了,你们都出去。”
“是。”
待一众人退了个干净,慕渊将门掩好,回来就要掀我的被子。幸好我反应快,及时摁住他,“慕渊,你要干嘛!我现在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