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也想知道是谁,做出这种事让我莫名背了黑锅,最先猜忌我的还是我的家人。虽然我确实动过刺杀太后的心思,可要是能轮到我动手的话,我绝对是一刀送她脱离苦海啊,何必下毒呢,万一查出毒药来源,多不保险啊。
“太后真的不是我动的。”我想了想,又说,“我觉得她得罪的人不会少,指不定是哪个人看不下去了,想除掉她,但又不想直接杀了她,才这么做的。现在太后醒不来,毒也解不掉,赶在她对咱们家下手之前出了这种事不就是命么?命里还没到咱们全家死的时候,她这想动刀子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霍三一把按在了我的刀扇鞘上,说:“大姐,话也不要说的太过。”
“听你的。”我冲他莞尔。
阿爹沉思了许久,又问:“千年,你那朋友可否解得太后之毒?”
“不知道。”我又不是她。我回来后还没见过她呢。
又是沉寂,阿爹在书房里渡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停下来,对我说:“今日你就去告诉她,说是若有人找她去解毒,请她务必要说……无解。”
“爹?”我惊喜出声。
霍三惊的瞪大了眼。
阿爹重叹,摇摇头,推开房门,背着手走了。
“今日咱家发生的事,你可别记在本子上!”我满心欢喜的轻拍了两下霍三僵住的脸,蹦跳着出发了。
这才对么!知道反抗而非一昧等死的人才有得救啊!活着就是希望!
再见到齐眉那姑娘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像朵精致娇俏的小花儿,和我站在一起把我比的五大三粗。
听到我概括的说了最近发生的事后,她说:“好人总是有好下场的,坏人也总是有坏下场的,只是有时,时候未到。”说着她摸了摸自己被头发盖住的左脸,苦涩一笑。
她那故作坚强的模样着实看得我有几分心疼:“你还不打算说出来,害你的人是谁吗?”
齐眉摇头:“这事一定得是眉儿自己解决,万不能牵扯到旁人。”
这倔强的孩子!
两年前她遭人绑架,失踪数月,回来后衣服上满是凝固了的血渍,左半面脸皮竟被生生撕去,惨不忍睹。她始终不肯说是谁绑了她,谁害了她,并在不久后一意孤行踏上了去往外面的旅途。
当初我还是唯一一个在她走前与她见过的人呢,就连她之前的意中人,晋京城第一公子月无期都没能及时知道她离开的事。
也不知道现在他们俩怎么样了。
我坐在仁医堂后院的药炉旁,看着辛勤的齐姑娘麻利的煎着药,油然生出一种月无期要是不要她了我就把她娶回家的冲动。这姑娘,比我还可怜,却还特坚强,太少见了!
叙了半个时辰的旧,齐眉替我敷了药,仔细的绑好了伤口,我就告辞了。临行前我忍不住多嘱咐了她两遍千万别说自己会解太后的毒,然后被她半笑半怒的推出了医馆大门。
尽管这有违一个医者的高尚情操,她还是答应了不去管太后的事。
真是个爱憎分明的好姑娘!
几日来难得有天心情大好,还得装作沉痛而愤恨的样子,实在有点憋屈。我觉得这时候最该做的应该是找到霍小五,和他分享一下最新情报,可他竟然不在春明楼,说是被叫回家了。
啧,那我也回去吧。
家里有霍五和霍六、霍九在,说是我爹和霍三一起回宫了。看霍五和霍九轻松的神情,我就知道爹已经把消息都告诉他们了。可怜懵懂无知少年霍六,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有无知的霍六在,我们仨眉来眼去了一番做了个简单的交流,这事也就过去了。不管怎么样,现在是从死刑变成缓邢,说不定以后还能变成释放,有希望总是好的。
倒是可怜了小胖子,明天要自己上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