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想要怎么死?”
宫傲话语如剑,直接就让王动自己选择一个死法。
但是他的语气却不会给人狂妄自负的感觉,是一种理所当然,娓娓述说着一个事实,似乎他的一句话就已决定了对方的命运。
“这小子触犯了傲公子的禁忌,他死定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傲公子的逆鳞就是他的女人,这小子伤了傲公子的女人,恐怕会死得很惨!”
“不是恐怕,而是一定会死得很惨。”
“曾经有个不长眼的世家大少调戏了傲公子的女人两句,第二天就被傲公子灭了满门,那位世家大少也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现在还在街上要饭……。”
在场诸多武人都很不看好王动。
王动哂然一笑:“你想要杀我?”
宫傲并不回答,只是淡淡道:“我不喜欢有人站在高处与我讲话,你若不想死得太难看,最好现在就滚下来。”
崔婷也认出了王动,定州武会之战,她三鞭败北,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她没想到会再次与王动相遇,更没想到对方会仗义出手。
“他乃无心之失,还望公子手下留情。”崔婷求情道。
“嗯?”宫傲双目微眯,瞥了崔婷一眼:“你替此人求情?”
崔婷立即感觉到一股压力袭卷而来,还没有说话,就在这时,一个美貌侍女快步行来,凑到宫傲耳边低语道:“天姥山阴风鬼姥到了!”
宫傲神色一正,原本冷冽肃杀的气机一散而空,云淡风轻的看了王动一眼:“罢了,念在这位姑娘替你求情的份上,便饶你一条小命,不过我不希望再在这城内看到你,滚吧!”
说罢,化作一道幻影,又回到了青铜辇轿之内,锣鼓声奏鸣,转眼之间已转过长街。
“夫君,难道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这个时候,那名叫艳盈的女子说道。
“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宫傲摆了摆手:“先派人盯住他,等到他出了城后,再将他擒拿下来,交给柔儿处置。”
“柔儿”就是那位白衣女子的名字。
“嘻嘻!我就知道夫君是个小心眼,一定会留后手的哩!”叫做燕儿的少女嘻嘻道。
宫傲苦笑,白了她一眼:“如果我真是个小心眼,像你这么说我坏话,现在一定会脱下你的裤子,打你的小屁股!”
“啊!”少女燕儿连忙双手捂住翘臀,害羞不已:“夫君真坏!”
宫傲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旋即正容道:“其实有人若是对我不敬,我倒也未必会与这等人一般见识,但若是有人敢对你们不敬,甚至令你们受伤,哼!我宫傲手下绝不留情!”
闻言,一众女子都以感动的目光望着宫傲,那白衣女子柔儿更是脉脉含情的献上香吻。
“那个小子能以一滴水击伤柔儿,也不算弱者,便让八名花奴一起出手吧!”宫傲下令道。
“嘻嘻,燕儿也要替柔儿姐姐出气。”少女燕儿摇着宫傲的胳膊,撒娇道:“夫君,你就让我跟花奴们一起去吧。”
宫傲微微一怔,随即想到有八名花奴压阵,也不怕掀起什么无法预测的风浪,笑道:“好,知道你们姐妹情深,我答应了!不过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宫傲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坏笑。
“谢谢夫君!”燕儿啵的一声,亲了宫傲一口,喜滋滋道。
茶楼之内,王动做东,宴请着崔婷等人。
不过崔婷的几个同伴显然余悸未消,既畏惧双修宫的报复,又害怕与王动待在一起,会遭到那位宫傲公子的迁怒,只是草草喝了一杯酒,便有人提出告辞。
崔婷轻叹,暗自叮嘱了王动几句,劝说他尽快出城,而后便也告辞离去。
瞧着一桌没动上几口的酒菜,王动抛下几片金叶子,又撤换了一席,自己一个人自斟自饮。
“天姥山——!”
王动微露沉吟之色。
方才那位侍女在宫傲耳边轻语,声音虽然极力压低,但又岂能瞒过王动的耳力,听到天姥山这个名字,倒是让他有些熟悉。
稍一回想,便想了起来,当日他扫荡阜阳阴家的时候,阴可人便叫嚣着自己妹妹的师父就是天姥山的人。
不过王动早已今非昔比,倒也不甚在意,那天姥山不来招惹自己也就罢了,若真敢为阴家出面报仇,他也是丝毫不惧。
将百花谷,天姥山抛诸脑后,修炼之道,松弛有序,该紧张的时候得紧张起来,该轻松的时候也应悠然。
王动专心享受着美酒佳肴。
“该死,竟然还有心情喝酒,气死我了!”暗地里监视着王动的少女燕儿咬着牙齿,恨恨不已,对身后八名花奴道:“你们盯着他,我先歇息一会儿。”
“是!”八名花奴躬身应是。
这八名花奴身材,面容俱是普普通通,目光开阖之间却是精气饱满,显然内功都已臻至一定火候。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王动这才悠悠然下了茶楼,又着掌柜去挑了匹好马,骑着马儿晃悠悠出了城。
“终于出城了,竟敢让我等这么长时间,待会要你死得很难看。”少女燕儿显得很是蛮横,挥手下令:“追上去。”
一行九人,八名花奴以燕儿为首,循着王动的方向追去。
王动并没有纵马疾驰,只是以一般速度赶路,因而燕儿等人很快便追了上来。
城郊十四五里开外,王动松开马缰,任凭马儿自行离去。
衣袂破风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