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陪我去看世间的繁花,走在林间的小道,倾听风中的的祈祷吗?
百里长华说,他愿意。
于是,我们真的离开了无忧城,去那些没有人曾去到过的地方,我们像一对普通的夫妻,天规神戒与我们何干?
十天,究竟能有多长?能否留下永衡,封存在记忆中海枯石烂?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失去,也不是不曾拥有,而是你已将我忘记,我却还清晰的记得。
第一天,我和他去看了飞流瀑布,星空银河。
他说:“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我都不记得曾经与你是如何相识的,你可否说予我听?”
我笑了笑,紧紧的抱着他,红了眼眶:“我们相遇,一见钟情,很美好。”
第二天,我和他路过一户农家,那对年轻的夫妇是私奔出来的,男人是侠客,女人是官家的大小姐。
我们饮尽千杯,谈笑风声,相见恨晚。
他醉后,醒来,一脸怅惆:“我昨晚做了一个晚上的梦,像是熟悉的某些过往,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紧扣过他的手:“有些事情时间一久,就会忘了。”
第三天,我们走过黄沙飞扬的战场,看见了一将成万骨枯的凄凉与忧伤。战败的将军拖着疲惫的残躯,想要找到回去的方向。
全都死了,只剩下了他一人。
可他最后还是死在战场,鲜红的血染红了身下的尘沙。
我们读了他最后的夙愿。
只要赢了这场战争,他便卸甲归田,与心爱的女人隐世过平凡的生活。
我和百里长华救了他,让他还未离开的灵魂回到了人间,让他回到心爱的女人身边。
黄沙飞扬蒙了双眼,百里长华眼睛微红。
他说:“我倒希望被渡的人,是我。”
我迎着他悲伤的双眸,觉得他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默契的谁也不肯开口提及。
那一刻,泪水浮现眼眶,我牵强的笑着说:“我渡你。”
他紧紧抱着我,哽咽着问:“谁又来渡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总有一个人要做出牺牲,不是你,便是我。我爱你,所以我宁可牺牲自己。
第四天,我们去看了传说中神龙谷的花海。
那里盘着一条金色的龙,成千上万年来守着那座空谷。五千年前,龙族曾庞大繁盛过,尔今已落没凋零。
神龙说:“繁华如过眼云烟,我们能守住的,只能是眼前的人和事。”
他很寂寞,却不再想要出世,万物生灵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宿,任它好的坏的。
我和百里长华决定不再走了,便在这里停下。山谷很美,满山的繁花盛开,蝶儿翩然自在。
其实我留下,还有一个原因。
待过完这十日之后,他把我忘了,许会寂寞。醒来之时,还有人能陪着他,说说话。
第五日,他托神龙找了新嫁衣,那是龙族曾经王与王后成亲用的嫁裳。
他说:“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的就让它们过去吧,我们还有现在。”
我与他成了亲,不是用孟芷兰与百里长华的身份,是焰绮与临渊上仙的婚礼。
次日醒来,他在床塌拥着我浅笑,问我:“为何穿着红色嫁裳?不过……美极了。”
第六日,他说想喝酒了。
那晚我比他先醉,醒来的时候,他却还睡着,握拳的左手滴落了一滩血。
我吓得脸色苍白,心疼的小心翼翼握过他的左手,缓缓掰开了手心。
手心里,用刀刻着我的名字。血肉模糊,一下一下刺痛了我的心。
我心疼的握着他的手,抱在心口,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
他睁开眼,双眸平静疑惑的看着我,问:“焰绮,你哭什么?”
第七日,他做了一整晚的噩梦,说很害怕,缠着我不肯放开。
他说:“我害怕,你会突然消失不见了,天地间我再也找不到你。”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呐:“不会的,我会陪着你。”
第八日,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我问他:“你为何跟着我?”
他说:“我也不知道,只要看着你,就觉得安心。”
第九日,他已经不怎么理会我了,对神龙很感兴趣,好奇的问了许多关于龙族的一些传说。
他时常想不起我是谁。
我会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他偶尔想起,回头看我一眼,问:“你跟着我做甚?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只能对他笑,收好眼底的寂寞:“公子,我们第一次见,我住在这个山谷里。”
“哦?是吗……”
第十日,他的神迹觉醒了,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可这个梦他丝毫想不起来。
我化成蝶,他去哪里,我便到哪里。
他在天界的时候,便与祁若弼交好。漫无目的地在外游历了几天,兴趣一来,取了些好酒去了趟地府。
“若弼,陪我喝酒!”
原来他在祁若弼面前是这样,一点上仙的样子也没有,率真的像个大孩子。
祁若弼瞄了眼停栖在不远处的我,收回了视线,对他说:“我可不像你这个大闲人,看到案上的公文了么?”
他大刺刺的坐在了软塌上,径自倒了杯酒,笑眯了眼:“啊~真好!有酒有朋友。”
祁若弼反问他:“是不是还得找个美人?”
他笑说:“我记得在神龙谷里见到过一个绝世美人,她总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