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皇太极荣**的端仪宫,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又因为大玉儿曾经的独**鲜有妃嫔登门,此时倒是显得分外冷清起来。
大玉儿神情郁郁的从**上坐起,没精打采的低声唤道:“苏茉儿。”
候在一旁的苏茉儿连忙走上前扶大玉儿起身,拧了净帕子递上去,微凉的帕子敷在脸上,大玉儿这才微微清醒了些,示意苏茉儿服侍自己梳洗。
见大玉儿最近总是一副倦怠的模样,伺候着大玉儿梳妆的苏茉儿心中不免着急,又不好直言相询,只得一边帮她簪着首饰,一边同她搭话道:“格格,您可是昨晚又歇的不好了?这阵子您总是睡不安稳,这怎么能行呢,您的身子熬不住的。要不然还是用些助眠的药吧,上回给大妃娘娘的药草还剩下些呢,比喝那些苦药汁清爽不说,也有效的紧。”
大玉儿闻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医得了身,医不了心,再好的药又有什么用呢?”
“那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苏茉儿提议道:“今儿天晴云淡,出去看看景散散心,也好过您一个人闷在宫里强。”
“不了,我身上倦怠的很。”大玉儿对苏茉儿的提议兴趣缺缺。“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怎么想动弹。”
“格格,您不能总是这样,越闷着您反而越发不舒服了。您看看海兰珠格格,刚来的时候也是满面愁容,如今被惠哥劝说的天天出门散散心,神情也没有往日里那么忧郁了,整个人看着也多了些风采呢!”见大玉儿不感兴趣,苏茉儿好意相劝道,却不想一句话戳到了大玉儿的伤疤上。
“哼,海兰珠!她倒是过得好生滋润,也不怕折了福气!”大玉儿神情阴郁,咬牙恨声道:“难怪我最近诸事不顺,都是这个扫把星惹来的晦气。若不是海兰珠这个灾星,我也不至于被宫中众人嗤笑,更不会被皇太极如此冷落,可恨我竟然还要好生供着她,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的送过去以示姐妹情深,真真是呕死我了!她怎么早没死在察哈尔,偏生要来克我?”
这些话大玉儿能说,苏茉儿却万万不敢接口,只得低下头沉默不语。
大玉儿说着还不解气,继续发泄道:“都怨海兰珠这该死的贱|人,她来之前端仪宫可谓是笑傲后|宫,无人敢掠锋芒,连身为大妃的哲哲和养着五皇子的娜木钟见了我那也是礼遇有加的,就更不要说其余那些庶妃了。可现如今,你看看,你看看这门庭冷落的局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暗处偷偷的嘲笑我呢!这也罢了,就连皇太极、他、他也相信了小玉儿的挑拨污蔑,心向了海兰珠才这般给我难堪!我大玉儿自入宫以来,步步谨慎、事事经心,好不容易才混得后|宫独**的地位,就这么被三两句闲话闹得尽失君心,我好恨。他皇太极真真好狠的心呐,甜言蜜语过耳就忘,山盟海誓也不过逢场作戏,却把我大玉儿的真心不知当做了什么糟践,我不服,我不服!”
“这,格格······”苏茉儿不禁咬了咬唇,抱怨道:“知道格格您是为了大汗牵肠挂肚,可大汗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挂心呢!自古帝王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昨个是您,今个是娜木钟侧妃,明个是新晋的佟佳庶妃,后个还不知道是谁呢?您又何苦为他糟蹋自己个的身子,实在不值得!要我说呀,大汗根本就没有心,您对他千般好万般好他也觉得理所应当,又哪里比得上十四爷的一片痴心!有十四爷一直痴痴的守着,格格您又何必花心思去在意大汗呢,这样反倒有些对不住十四爷了······”
“住口!”苏茉儿身为正经的侍婢,却口口声声为多尔衮抱不平,这让大玉儿如何能忍?闻言大玉儿顿时脸色一僵,厉声训斥道:“你这是在为多尔衮抱屈吗?看来我把你**得太过,让你分不清天高地厚了。苏茉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为多尔衮委屈!小玉儿堂堂十四福晋,我都能让她备受冷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拿多尔衮说嘴!”
“格格恕罪,奴才该死!”大玉儿的言语中的轻蔑和鄙薄让苏茉儿顷刻脸色一片惨白,一惊之下苏茉儿的脑子也瞬间清明起来,当即扑通一声跪下请罪道:“是奴才妄言失了分寸,但也是为了格格和十四爷好,还望格格责罚!”
“哼!你以为你对多尔衮的心思我看不出来?”冷笑一声,见苏茉儿还不死心的解释,早就因皇太极的冷落和诸多宫妃的疏远倍感人情冷暖、世事无常的大玉儿一下子将一肚子怒火倾斜而出,“你以为我和多尔衮有缘无分,你就能有机会乘虚而入不成?不过是个奴才秧子,也敢肖想多尔衮,你也配!”
“奴才万死!”大玉儿的话字字诛心,刺得苏茉儿简直体无完肤,她耳根滚烫,强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摇摇欲坠的跪倒在地,身子止不住的轻颤着,心中一片刺骨的冰冷。“所谓的姐妹情深,到头来也抵不过主仆身份的差异,苏茉儿啊苏茉儿,你真是被两句虚话蒙了心,蠢到家了,活该今日犯下大错遭此大劫!”
“谷鲁,进来服侍。”大玉儿也不管苏茉儿如何羞愧难耐,如何悔不当初,兀自叫了侍女进来梳妆,任由苏茉儿一直跪在清晨仍带着寒意的地上。
许久,待大玉儿梳妆打扮完毕,苏茉儿早已跪得腿脚酸麻,两鬓尽是冷汗,大玉儿这才挥退谷鲁,亲自扶了苏茉儿起身,语重心长的和颜道:“苏茉儿,你也别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