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和多铎正聊得起兴,乌云急匆匆地走到张敏身边,俯□在张敏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张敏手微微一颤,随即把手藏进衣袖里握得紧紧。“知道了,你退下吧。”
乌云有些不甘,嘴唇微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说,默默行了礼准备退下。
“等等!”张敏和乌云私下的小动作显然被多铎看了个正着。
多铎猛地站起身,一把拉过张敏藏在衣袖里的手,只见张敏白皙的掌心里深深的印上了四个月牙般的指甲印痕。
“怎么回事,让你这么委屈自己。凡事有我在,你不会跟我说吗?”多铎颇为心疼地说,抬头看向端着茶碗走过来的其其格,大声吼道,“还傻站着,快去拿金疮药和冷帕子来!”
看着其其格慌慌张张地跑去拿东西,张敏皱了皱眉对多铎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图娅闯了祸,你别大惊小怪的。”
“乌云,你带图娅下去好好收拾下。”张敏说着想要把手从多铎手中抽出来。
“站住!”多铎冒了火,使劲拽住张敏正欲抽出的手,狠狠瞪了张敏一眼道,“没事?爷是傻的吗,乌云,跪下老老实实给爷说清楚了,化人场可不缺事干!”
乌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微微颤抖,“十五爷明鉴,图娅、图娅刚刚在外面遭人欺负了,准备的*和茶点被泼了一身,还、还被、被人打了!”
乌云说着偷偷抬眼看多铎,只见多铎一脸阴沉,吓得连忙磕头。“奴才不是故意隐瞒的,十五爷赎罪,十五爷赎罪。”
邦、邦的磕头声响个不停,张敏不忍,轻轻推了多铎一下。多铎这才眯着眼叫了起,“起吧,去把图娅带过来!”
乌云战战栗栗的谢了恩,顶着破了皮渗血的额头退下。
“多铎,这事也不大,你就不要管了。”张敏趁着其其格拿了东西回来,对多铎劝道。
“你别多话,今儿这事爷还管定了!”多铎一下子起了倔脾气,拿过伤药径自给张敏涂上,又敷了冷帕子。见包好了,这才放开张敏的手,端坐在石桌旁,浑身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冷哼一声。“我还就不信了,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欺到爷头上!”
张敏闭了嘴,默默待在一旁。
不一会儿,乌云带来图娅上前见礼。看见图娅的狼狈样,多铎和张敏大吃一惊。
浅色的衣裙上全是奶渍和油污,袖子扯掉了一只,露出来的胳膊上三四片红通通的掐痕,白皙的脖颈上几道指甲划过的血印,头发被撕扯的乱七八糟,原本俏生生的脸上印着两个明显的巴掌印,一双凤眼哭得又红又肿,看上去一副刚刚被狠狠欺负过的惨象。
“怎么弄成这样?”多铎一拍桌子,“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干的?”
见多铎询问,图娅当即跪在地上,低声哭诉起来。
原来,图娅在厨房做点心时碰上了一位庶妃宫里的丫鬟去端补品,那丫鬟见图娅做的茶点新奇,当即就要讨去孝敬庶妃。图娅怕张敏和多铎等得急,就没答应。这下子可就惹着了人家。那丫鬟回去禀告了庶妃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在图娅回程的路上拦了人,非要图娅把茶点交出去。图娅自然不肯,言语不和几个人当即就吵了起来。一来二去的,那一方仗着人多,就拿了图娅手里的饮料茶点泼了图娅一身,图娅那肯由着她们欺负,双方也就打了起来。对方人多势众,图娅势单力薄,到最后自然还是图娅吃了亏,弄得自己一身伤痕如此狼狈的回来。
“好,哼哼,好得很!”多铎冷笑到,“哪位庶妃这么张狂啊,手下的奴才都狗胆包天了?全然不把我额娘和我放在眼里,连塔娜你的奴才也敢碰!”
“多铎,算了吧,这件事不是你该管的。”张敏息事宁人道,“图娅,换身衣服涂了药好好歇息去吧。乌云,你去把我那瓶玉莲散拿去给图娅擦一擦。”
“塔娜,你少糊弄我。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庶妃这么骄横啊?”多铎用手指敲击着石桌,那有节奏的敲击声在一片静默中格外响亮。
图娅怯生生地抬起头偷眼看张敏,张敏微微摇头,却暗暗使了个眼色。
图娅看的明白,当即收回目光,跪在地上不语。
“说!”多铎瞪了张敏一眼,回过头猛地一拍桌子,喝问道,“图娅,说明白了,到底是谁!”
图娅被多铎语气里的阴狠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答道,“是,是,是德因泽,是德因泽庶妃。”
一说出口,图娅就仿佛失了力气一般,瘫在地上。
张敏叹了口气,吩咐乌云和其其格带了图娅下去,转身走向多铎。
“你就是因为这个瞒着我?”多铎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张敏走到多铎身边,“我不想你惹祸。”
“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多铎不满意的冷哼道,“这次摆明的是她先招得我!”
“那你想怎么样呢?”张敏不急不躁地问道,“你想没想过你做了什么以后大妃怎么办?”
“这关额娘什么事?”多铎不解。
“你莫不是忘了她和大妃娘娘的过节。”张敏柔柔的嗓音缓缓道来,“大汗出征不在,宫里的一切都是由大妃娘娘掌管。要是你找了这位庶妃娘娘的麻烦,这事传出去以后,知道的人明白是她的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大妃娘娘故意找借口寻她的麻烦呢。你要害了大妃娘娘么”
“这,总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吧。”这么这么一说多铎也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