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敏仍然不依不饶,代善也动了真火,他大声呵斥道:“阿敏,不得对大汗无礼!大汗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大汗一向最是公道,今天这事也处理的公公正正,你还要什么交代?”
阿敏气急:“公道个屁,我······”
皇太极忍无可忍,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皇太极和三位哥哥并肩设座、南面受朝、共理国政,一向自以为最是公正,既然二贝勒不服,那好,你觉得谁最公道,你就找谁去!正如二贝勒所言,若不是大贝勒谦让、三贝勒拥立再加上您二贝勒力挺,我这个大汗,还未必当得上呢!现在我皇太极知恩图报,二贝勒您觉得谁能给您公道,您就让他当这个大汗还您公道吧!”
代善与莽古尔泰闻言大惊失色,皇太极扫视过三人的脸色,冷笑一声撇下三人走了。
阿敏看着皇太极离去的背影满脸错愕,顿时心慌起来。
代善勃然大怒,说道:“阿敏,你,你,你这个蠢货,你不想活了也别拉上我,早晚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的!”
说罢,代善拂袖而去。
莽古尔泰惊诧极了,他结结巴巴的问道:“阿敏哥哥,你,你,你是真的,真的这么跟皇太极说了?”
阿敏有些心虚,但随即又色厉内荏的吼道:“是,是有怎么样!我,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莽古尔泰后怕的说道:“我的好哥哥哎,就是实话才不能说出来啊!你,你还真是······唉!皇太极你还不知道,这次他不是偏袒多铎,要说偏袒,他是偏袒了你。就你那番话,真正追究起来,谁都帮不了你!”
阿敏心中也有些害怕,他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随便他,我就是说了怎么的,我看他皇太极能把我怎么样!”
莽古尔泰重重叹了一口气,拉着阿敏道:“你,你怎么还不知轻重啊!你,你跟我来!”
说罢,拉着阿敏就走。
崇政殿的这一场不愉快谈话再也没有人提起,但各方心中是如何想的那可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虽然依旧和皇太极共同理政,但代善渐渐开始放权,莽古尔泰则不太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连阿敏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么强硬了。
就这样又平平静静的过了一个月,宫里忽然传出流言,皇太极要纳侧福晋了,而这个人居然是大玉儿!
听到流言的时候多铎正好坐在张敏旁边,令人惊讶的是,除了砸了手中正在把玩的小玛瑙摆件之外,多铎没有任何其他的过激行为。
张敏心中一凛,挥挥手让传消息的乌云下去,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多铎,你,不要紧吧?这事儿,大概,或许,应该是谣传,你,你别在意啊。”
多铎闻言冷笑一声,厉声说道:“是不是谣传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奔着富贵荣华去,我还能拦着不成!”
听多铎这么说,张敏也一时无语,只得暗暗陪坐着。
静默许久,只听见多铎冷冷的说道:“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个安分的人,怎么样,我哥这才刚刚死不久,还是尸骨未寒之际,她就一点旧情都不念扭头嫁给了我哥的仇人,真真是好狠的心啊,这就是我哥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真是可笑之极!我哥若是上天有灵,怕真是要再呕死一回了!”
“多铎!”见多铎口无遮拦,张敏连忙喝止,“你说话小心些,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瞎咧咧,不怕隔墙有耳么!”
看到张敏着了急,多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间有些不妥,愤愤然的哼了一声,辩解道:“这不是跟你说话呢,我也就对你说两句真心话,你别着急,我心里有数,我又不傻,不会什么都往外说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万万不可大意了!有些话不单外面不能说,哪里都不准说!”张敏劝道:“周围有的人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呢,你还是仔细些,多尔衮哥哥的大仇未报,阿济格哥哥面前自身难保也帮不到你,而你现在还没能在军中自立起来,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你身上呢。我知道你有多苦,但是你万万不敢凡事依着自己性子来,我教过你的,要忍!”
“忍!”多铎握紧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的砸向炕桌,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忍,我会忍,忍到我足够强大的时候,就再也不用忍了!”
张敏连忙站起身,走上前拉住多铎的胳膊,“这就对了,如今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唯有忍我们才有机会,我会帮你的,你要信我!”
“我信你!”多铎停下手,认真的看着张敏答道。
“疼吗?”张敏看着多铎淌血的手,一边包扎一边心疼的问道。
“不疼!”多铎忍着疼摇了摇头。
“瞎说,怎么会不疼呢。”张敏拿帕子轻轻的为多铎包扎好伤口,“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有多苦,我会陪着你,帮着你,等着你成功的那一天,看着你把今日所受到的苦与疼十倍奉还!”
“塔娜!”多铎不自主的握了握拳,伤口不小心崩了开,殷红的血在纯白的丝帕上晕开,染上大朵大朵的红梅。
多铎一把抱住张敏的腰,把头埋在张敏的胸前,低低的叫了一声塔娜,随即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落在张敏的衣襟上,温湿的液体在衣衫上渐渐化开。多铎强忍着喉咙中细碎的呜咽声,紧紧的搂住张敏,轻声说道:“我好累,塔娜,我好累!阿玛走了,额娘被逼殉葬了,连我哥也被他们害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