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日落月升,明亮的天光也被夜色所取代,裴泽失望地认定萧言之是真的不知道他的生辰,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夜不归宿,尽管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裴泽还是生气了,甚至还憋着这一口气愣是没叫人去找萧言之,哪怕心里早就担忧不已。

冯元也是急得抓心挠肝的,默默地在心里将萧言之反反复复地问候了许多遍。

徐离善偷偷踢了冯元一脚,等冯元看过来时,就凑过去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今天这一整天几乎都跟裴大哥在一起,可他怎么就不知道裴大哥此时是为了什么事这么不高兴呢?冯元怎么就知道?

冯元苦笑道:“我还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真是夫妻吵架狗不理,早知道今年就不来这一趟了,反正也有人会给他过生辰。”

“有人?谁?”徐离善一脸茫然地看着冯元。

一听这话冯元就知道裴泽是没把这事儿告诉徐离善,张开嘴想要扯个谎把这事儿给圆过去,可想了想还是没能把谎话说出口。

“还是等裴泽亲口对你说吧,他的事儿我可不敢乱说。”

楚信、骆毅和范安三人也觉得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可就连想要安慰裴泽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在几个人交头接耳地商量对策时,有一盏祈天灯摇摇晃晃地升上天空。

“恩?谁家放的祈天灯?”骆毅最先注意到夜空中的一点亮光,好奇地仰头张望。

骆毅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也纷纷仰头看向半空。

“那上面还写着字呢?”楚信仔细辨认了一下,“心悦……君兮?呦呵,这是谁放祈天灯表明心迹呢?”

“又一个又一个!”骆毅兴奋地指着第二盏飞起来的祈天灯,“上面也有字……白首不离!”

“还有呢……天不老,情难绝?这是跟活人说的还是跟已逝之人说的?若是跟活人说的,那这人的胆子可真大,”范安笑道,“这祈天灯可是要载着心愿飞到天上去给神明看的,神明若是应了,那他这辈子可就都不能反悔了。若是跟已逝之人说的……”

那这人是打算守着这一份情独活一辈子吗?

楚信满目艳羡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是抱着一生不悔的决心?若有人肯为我放一盏祈天灯向神明祈愿,哪怕只是一时的决心,也足以让我觉得不虚此生啊。他放了多少盏了?”

“已经九盏了。”骆毅仰头望着天,兴致勃勃地数着,还顺口抱怨一句,“这人也不写清楚是要向谁表明心迹,万一神明搞错了可怎么办?”

主要是这热闹只能看一半,他心里难受啊!要不明儿叫人去查查?

楚信笑笑:“人在心里,若诚心,神明自然听得到。”

一直听着的冯元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赶忙拍了拍正望着天空发呆的裴泽。

“后院!你家后院!从你家后院飞出来的!”

听到这话,裴泽先是没回过神似的眨眨眼,而后腾地起身,拔腿就往武成王府的后院跑。

还在悠闲地看着热闹的范安几人被冯元的惊呼和裴泽的气魄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齐齐看向冯元。

“你说……这是从裴泽的后院飞出来的?”楚信指着天上的祈天灯,一脸的难以置信。

裴泽的后院里什么时候多了人了?他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冯元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笑道:“可不就是从他的后院飞出来的嘛。这一天果然是没白等啊。我要去歇着了,你们呢?”

范安诧异地问冯元道:“不去后院看看?”

“看什么?”冯元轻笑一声,“接下来就是人家两个浓情蜜意的时间了,咱们去干吗?”

骆毅瞪着眼睛不满地嚷道:“你是见过人了,你自然没什么可好奇的了!”

冯元耸耸肩,道:“那你们好奇你们就去看看吧。”

说不准裴泽一高兴了就让他们看了呢。不过这几个人都是在朝为官的,估计裴泽是不会轻易让他们瞧见蜀王的真面目的,不然日后一旦分道扬镳,这便是裴泽和蜀王最大的把柄了。

不过目前也没什么他能做的事情了,喝了一下午的酒他还真是难受得紧,还是自己去寻个客房洗洗睡吧。

另一边,裴泽一路狂奔进了后院,一踏进入口就见黎安和孔卿都守在那里,显然是早就跟萧言之串通好了的。

裴泽狠狠瞪了黎安一眼,却没那个闲心与黎安多说废话,大步走进了院子。

听见脚步声,萧言之转头,用兜帽挡住半张脸十分谨慎地张望一番,确定来的只有裴泽一人,萧言之才露出笑容。

“他们都走了吗?”

裴泽快步走向萧言之,摇头道:“没有。”

闻言,萧言之眉梢轻挑:“那他们没跟着过来?就不好奇吗?”

裴泽萧言之的身后站定,目光缱绻而深情地看着萧言之被火光照亮的侧脸:“不知道。”

被裴泽炙热的视线看得心脏砰砰跳,萧言之干咳一声,转回头看着两个下人刚拎起来的祈天灯:“这上面的字,在外面看得清吗?”

“看得清,”裴泽抬眼瞄了下刚升入半空的祈天灯,“站在城外怕也看得清。”

萧言之轻笑道:“那就好,这祈天灯上写不了多少字,可把我给愁坏了。”

原本还想试着在上面写一首情诗或者更长的词句,可试过一次之后却发现一旦字数多了,那字就小得看不清,于是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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