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之却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需要讲究礼数吗?”
“事到如今的确是不需要了,”徐离谦哂笑道,“但皇兄你知道吗?我原本是真的想跟皇兄成为好兄弟的,可是为什么呢?明明我们都是皇兄的弟弟,可皇兄却只偏心徐离善。
皇兄只会在父皇的面前说徐离善和蒋贵妃的好话,皇兄只会替徐离善争功劳,皇兄替徐离善求的职位都是朝中要职,可轮到我了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职务。
皇兄啊,我到底是比徐离善差在哪儿了呢?若皇兄肯帮我,那现在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就该是我,而不是那个自命不凡却懦弱无能的徐离善!”
听了这番话,萧言之微微怔住,他从没想过徐离谦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此时再细想一下倒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若徐离谦和徐离善一样打从一开始就想要皇位的话,那他对徐离善的偏帮确实会引起徐离谦的强烈不满,毕竟是他的偏帮才让原本与徐离谦势均力敌的徐离善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所以呢?”但不论如何,徐离谦的所作所为都是无法原谅呢,“所以你就弑父杀兄?”
“弑父杀兄”这四个字叫徐离谦微微有些怔愣,随即梗着脖子道:“那又怎么样?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只能自己抢了,既然你们挡了我的路,那就只能除掉你们,有什么不对吗?!”
他也不想毒杀自己的父亲,可临到最后,父皇所做的事情不是在为萧言之打算就是在为徐离善打算,父皇何曾想过他还有一个成年了的儿子需要他铺设未来?
但也多亏了有人将父皇的心疾告诉了他,这才让他可以轻松地解决掉父皇,不然父皇不死,他们都没有机会。不管那人是想借他的刀杀了父皇还是纯粹想帮他一把,他都感谢那个人!
“没什么不对,”萧言之笑笑,“那么现在你想做什么?父皇已去,你还要抓了我来威胁谁?徐离善吗?我觉得他会很乐意看到你杀了我的场面。”
“不,”徐离谦摇了摇头,道,“只是皇兄太碍眼了,只要有皇兄在,事情就总是会向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只要没有了皇兄、没有了裴泽,徐离善又算得了什么?”
西北那边传信来说已经控制住了裴泽,他再杀了萧言之,看徐离善还怎么与他相抗!
萧言之又看了看徐离谦带来的那三十人,笑道:“想要在武成王府里杀人,却只带三十个人来,你也是很有勇气。胥仁!”
萧言之这一声高喊之后,胥仁便领着武成王府的一众私军出现在武成王府的屋顶和墙头上,占领各处高地,手执弓箭,得意地看着徐离谦。
徐离谦仰头环顾一圈,也笑了,道:“皇兄以为我是徐离善吗?”
说着,徐离谦又吹了声口哨,萧言之看不见人,却能听到一阵嘈杂声。
胥仁闻声向武成王府外望去,而后一脸大事不好的样子看着萧言之道:“王爷,王府被围住了,他们的人比咱们的人多。”
但人多不一定就能打胜仗,只摆个架势是要吓唬谁呢?
萧言之仰头看着胥仁,见胥仁的表情里藏着坏笑,便知道他有赢的把握,可刚要开口再与徐离谦杠上一句,却被人抢了先。
“武成王府何时成了你们玩乐的地方?”
这低沉的声音砸在地上就如同一记闷雷,叫徐离谦带来的人换身一抖,却叫胥仁等精神振奋。
裴泽不知道从哪里跳到了屋顶,而后翩然落在萧言之面前,冷眼盯着徐离谦看了看,而后又转头看着轮椅上的萧言之,道:“不是要你安分些吗?怎么还把麻烦招到家里来了?”
与裴泽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外面楚良的喝声。
“他娘的,把他们都抓起来,敢反抗就杀了!”
还以为徐离谦只是在城东跑跑,怎么还跑进武成王府来了?最要命的是武成王竟然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要死了要死了。
随着楚良这一声令下,被楚良带来的豹骑、跟裴泽一起回来的五十人以及接到通知后被蒋山带出来的羽林卫便从武成王府四周的街巷里涌了出来,也不管哪些人在反抗哪些人没有反抗,见人就揍,敢还手就砍,一点儿都不含糊。
而院子里的萧言之只是仰头看着裴泽,看着看着,鼻尖一酸,就又有眼泪涌出来,那冰凉的触感叫萧言之一惊,赶忙低下了头。
裴泽一怔,而后转头怒瞪着徐离谦:“徐离谦你可真是好样的!”
话音未落,裴泽已经抽刀向徐离谦砍了过去。
徐离谦大惊失色,连退数步,还随手扯了一个人挡在身前,原本只是想挡住裴泽对他的攻击,却没想到裴泽这一刀竟真的好不犹豫地砍了下去,被拉来做盾牌的那人立刻倒地不起,鲜血溅了徐离谦一脸。
裴泽手腕一转,紧接着一刀横扫出去,站在徐离谦左手边的人腹部就被利落地豁开,鲜血混着什么别的东西喷涌而出,溅了徐离谦一身。
裴泽旋身又是一刀出去,站在徐离谦右手边的人也立刻倒下,鲜血再一次溅在徐离谦身上,使得徐离谦看起来比倒在地上的人死人还要恐怖。
见到这情景,胥仁等人欢呼着就从屋顶墙头跳了下来,亢奋地挥着刀剑,不留活口。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