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怔了怔,转瞬即逝的胆战心惊,那抹余悸在她心里盘亘,她尽量把它压下去,扬起笑容,一脸谄媚模样:“先生,您请。”
周练眼中闪过一抹赏许的神色,随而装作若无其事与沙发上疑似酩酊大醉的男人四目相撞,勾了勾唇。
周练向身边的人要了一副扑克牌,现场拆开,牌式简单,毫无技巧可言。
周练应该是个内行,花式洗牌看的众人一愣一愣的,连连拍手叫好。
洗完后,他将牌放置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掌心轻扫,每张牌于他掌心力道,迅速飞离,牌与牌之间的间隙恰到好处。
“美女随意抽一张,不要给我看哦,选择保密。”
苏薄点头,从中抽了一张,红桃a,然后盖在茶几上。
周练勾唇,将剩余牌一秒归顺于整齐的一叠,再从里面抽取五张,分别盖好,再让苏薄抽了一张,黑桃5,然后又第二次洗牌,再后抽取牌面上的第一张和牌底的最后一张。
期间不闲不淡的打听了苏薄的名字、年龄、家庭情况,苏薄都微笑着一一作答。
而后他促狭的眨了眨眼,对牌面吹了一口气,将自己面前的牌一一打开:黑桃a,红桃5。
“苏小姐的想必和我这个大同小异吧。”
苏薄点头,将牌翻开:“先生技术高超,小女子实在是佩服。”
周练挑起眉,没有理会她的赞赏,只是勾唇说:“到你了,苏小姐,我非常期待。”
苏薄皱眉,她虽然穷但并不傻。这些纨绔子弟如若真被人当众道出缘由的话,想必脸上颜面尽失,到时候恼羞成怒别说离开,危险性比现在大得多。再者魔术忌讳的不过是识破二字,被人戳穿与当众打耳光无差别,只能成为别人的笑柄,其意不精,也敢献丑,面上定然无光。
可要是不说,这男人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两条路,进退都不可取,灌木丛生,荆棘遍布,都会伤的体无完肤,当真是个难题。
“先生,我真的看不出来,您玩的出神入化,技术精湛,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怎么会有这等眼力,您行行好,就放我们离开吧,您时间宝贵,可耽误不起。”
周练被这话扯了扯嘴角,心情高兴起来,这马屁拍得是挺响的,不过……
“这样吧,你我各退一步,你若是能表演个魔术,我便照旧放你们离开,你看看,苏小姐,这要求我都给你一再降低了,可不能再拂了我的面子啊,你可要好好把握。”
苏薄的眉头拧成一股麻绳,思忖片刻,她终于同意:“那就在大师面前献丑了。”
周练微笑:“请。”
将牌推到她面前,她伸手拒绝:“我不玩牌。”
周练来了兴趣,靠在沙发上:“那好,你请便。”
她随意的取下一只珍珠耳环,将嵌在铂金里面的珍珠使劲儿剜了下来,红唇轻吻,意思是做了个标记,然后置于茶几上,头上清冽的灯光更照的珍珠颗粒饱满润滑,她笑着拿起喝完的酒瓶子,眼神突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锐利且凛冽,她抬头对众人说:“可看好了。”
本就没有醉的骆晖微微仰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神色黝黑,像口枯井。
砰一声巨响,厚实的瓶底狠狠的砸向珍珠,力气之大,瓶身一下子就震碎了,
哗啦啦的声响,珍珠也未能幸免,变成一堆儿白色的粉末于乱块玻璃碎渣中。
苏薄在一片错愕的目光中伸出手,从玻璃渣中穿梭而过,最终停至于白色粉末上方,她轻轻一吹,粉末游离于空气当中飘渺不定,恰时,她指尖轻绕,一颗粉嫩饱满的珍珠又重新完好无损的重回她手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皆瞠目结舌,片刻停滞,整个包厢响起如雷贯耳的掌声伴随着菜市场般的哄闹氛围。
周练敛着眉头,从她手中夺过珠子,上面有女人细微的口红印,与刚才那颗实属一致,他的视线始终在她身上未曾移开半分,这女人……
苏薄抬起头,欠了欠身子,谦虚道:“周先生见笑了。”
***
从酒吧里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喧嚣的尘世却还全然沉浸在它的纸醉金迷当中。
钟叔一直在外面候着,见人出来了,连忙帮忙搀扶着上车。
黑色的suv行驶在柏油马路上,华灯初上,窗外建筑飞驰而过,黑色的绸带铺满整个天际。
苏薄看着窗外,一时间心思辗转,放在腹部上的双手不自然的紧了紧,葱指泛白,一股凉意从指尖袭上来,指甲不自觉的嵌入掌心,她居然……
“你魔术跟谁学的?”一抹沉重清冽的嗓音划过夜色贯入耳郭,苏薄的思路突然被斩断,她连松开手,侧目望去,男人眼神清亮,与刚才醉眼朦胧的模样截然不同。
苏薄大为惊讶:“你没醉!”
骆晖扯了扯胸前的领带,脸色有些不耐烦,声音变得低沉沙哑:“我问你,你魔术跟谁学的?”
苏薄眨了眨眼:“就是小时候在地摊上看到一本书,上面有几个小魔术,当时就是觉得好玩,没想到也派上了用场。”
话毕她还傻笑几声,眼睛弯成了月牙,辨不清神色。
骆晖犀利的眼神往她身上来回扫,没有什么破绽,他把头别开,阖上眼,此后一路无言。
骆晖最后住在瑰丽,不过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骆晖估计是很累,洗完澡便直接去客房睡了,原因是当他看见主卧一团乱麻的样子时,更加心烦意乱。
衣衫满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