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不是说让你们去校场练功吗?竟然敢四处乱窜?!”
“——就会被抓过来了。”
孙策咆哮的背景声中,红袖微微一笑,语气平淡道。
从左往右,吕玲绮、陆绩、陆逊、孙权、吕蒙和郭奕站成一排,孙策叉着腰如同一只暴躁的哈士奇在前面转来转去,边走边训话:“你们这样是不行的……”
吕玲绮抬头望天一脸不屑,剩下的孩子们则齐刷刷地向孙策身后的沈娴投去求救的目光。
孙策说了半天发现没人搭理他,顿时愤怒了:“你们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不就是逃了一次嘛,大哥你干嘛不依不饶啊。”孙权不屑地撇撇嘴:“三姐又不在,没人教我们呀。”
“没人教你就不会自己学吗?”孙策揪住了孙权的耳朵。
“这还用教?”吕玲绮嗤笑一声,抱着枪杆斜视孙权。
“哎呦,三姐救我!”孙权跳脚的同时对吕玲绮投去愤怒的一瞥:“死丫头你找打吗?”
沈娴摇摇头:“我觉得是你比较找打。”
“三姐你也不向着我!”孙权挣脱了孙策的魔爪,逃到沈娴身后躲起来。
“做人要谦虚。”沈娴语重心长地说道:“不信你们看。”
沈娴迈开长腿朝着校场另一头放置兵器的架子走去,孙策揪着沈娴的衣摆跟在后面,陆逊和陆绩也凑过来,最后是郭奕,远远看去就像沈娴身后跟着一串小鸡仔一般。
“这些孩子真活泼。”貂蝉摸了摸吕玲绮的头,她微微一笑:“你要跟他们好好相处呀。”
吕玲绮梗着脖子把头转向一边低声嘀咕:“都是弱鸡!”
貂蝉刚想教育吕玲绮说你这样是不对的,就听见孙策哈哈大笑道:“说的没错!”
貂蝉:“……”
沈娴握住了孤零零靠在架子上的方天画戟。
这把战神的武器自从被貂蝉献给沈娴后,就一直被放置在校场边缘当个摆设,每个路过的人都能看到。曾经有人偷偷试着拿起方天画戟比划,想摸摸看吕布的武器是怎样的,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因为方天画戟太沉重了,普通人根本拿不起来。
但沈娴十分轻松地就把方天画戟拎起来了,而且还是单手拎,就像她刚才单手甩出去一块石墩一样。吕玲绮有些诧异地看着沈娴:“……她和我一样吗?”
“不是。”孙策淡淡道:“你是天生神力,她是后天练的。”
吕玲绮的眼神有些怀疑:“这还能练?”
“当然可以。”貂蝉柔声道:“我对你说过的,忘记了吗?”
吕玲绮扁扁嘴:“反正我不需要。”
沈娴拎着方天画戟走回来,一路上她能感觉有道热烈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确切来说是注视着她手中的方天画戟。
沈娴走到吕玲绮面前站定,把方天画戟向着她递了出去。
“你……什么意思?”吕玲绮被沈娴的气势逼得向后退了退,随即她觉得这样代表自己露怯了,便咬着牙挺胸往前迈了一大步,差点儿撞进沈娴怀里。
沈娴面无表情道:“记不记得第一天你答应过我什么?”
吕玲绮的目光闪了闪,她低声说道:“……姐姐。”
“乖。”沈娴扶住吕玲绮的肩膀,她脸上绽开一个柔和的笑容:“你说过,要成为像你父亲一样的战神,可你为什么连握住你父亲的武器都不敢呢?”
吕玲绮咬牙道:“它已经是你的了。”
“我要它有什么用?”沈娴把方天画戟插在地上,敲了敲它细长的腰身:“听到了吗?这武器失了主人,它在哀鸣呢。”
孙策:“……”它哭真的不是因为你把它插|在地上了吗?
“还是说你有什么顾虑?”沈娴继续问道:“既然叫我一声姐姐,你就是我妹妹,是州牧府的大小姐。”
沈娴伸手一指陆逊和陆绩:“从今往后你跟他们一样,没人敢欺负你,但若想让所有人都尊重你,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
貂蝉愣了愣,她没想到沈娴竟然是这个意思。败军之将吕奉先的女儿和州牧府的大小姐是天上地下的两种身份。貂蝉原本以为沈娴养着她是因为贾诩,养着吕玲绮是想把她培养成一员战将,可是现在……
似乎是看出了貂蝉的疑问,孙策笑了笑:“三妹有时候很单纯的,你别想太多。”
沈娴就是喜欢貂蝉,至于吕玲绮嘛,这么难得的女孩子难道不该好好护着吗?比一帮熊小子萌多啦!
虽然吕玲绮现在很傲娇也很别扭,但沈娴相信自己会把她扭转过来的。
“我会让别人尊重我的!”吕玲绮认真道:“我也会……叫你姐姐。”
看,这不就乖了很多吗?
“证明给我……”沈娴握着吕玲绮的手让她抓住方天画戟:“不,证明给你自己看。”
孙权不干了:“这是我姐!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她让我这么叫的!”吕玲绮瞪圆了眼睛怒视孙权,完全不在乎孙策是不是在旁边:“你想打架吗?”
“来呀!”
陆绩和郭奕一个没拉住,孙权就扑上去了。
貂蝉有些局促不安,沈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站在一边的孙策毫不在意孙权会不会被打,他还对沈娴抱怨:“就该给他点教训,你别天天惯着他!”
打架的结果当然是孙权被教训了。
其他熊孩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吕玲绮,根本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