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曦歪着头看了沈娴一会儿,伸手开始挠她从肩膀上垂落下来的头发。
沈娴:“……这个也不能抓!你这熊孩子!”
三个熊孩子打完拳后,吕蒙自告奋勇提出要在门口守门,以防有人偷听,陆逊陆绩则跟着沈娴和孙策进屋密谋去了。
孙策开门见山:“昨晚结果如何?”
沈娴想了想:“见到了陛下……他过得太悲惨了。”
孙策:“……别说这些没用的。”
“伏皇后确实怀孕了,”沈娴撇撇嘴:“这点史阿没有骗我们。对了,说起史阿,我昨晚遇上王越了,他老人家称呼我为公主,吓得我差点儿没从房顶上摔下去,他还说史阿是……”
说道这里,即使知道吕蒙在外门守着,沈娴依旧停下来确认了周围没人偷听,这才说道:“是杨司空送给他人。”
“怎么?”打仗的谋略孙策还能侃上个百八十条,但一涉及到朝堂世家的明争暗斗,他的智商就自动减半了,听起来仿佛云山雾罩似的:“这说明啥?”
沈娴恨铁不成钢地盯了孙策半晌,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明有些我以为是陛下做的事情,很可能是杨司空在陷害他。”
沈娴仔仔细细把昨晚她夜探皇宫发生的一切都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陆逊率先发表自己的看法,他问道:“我听说之前姐姐你被困在了襄阳城,传递消息的司礼卫被人秘密杀害,尸体在襄阳城破后才找到。”
“是,”沈娴点点头:“尸体手里还攥着个锦囊,里面是张空白的扣了袁本初印鉴的纸。”
“看着像是要将杀人的事情嫁祸到袁本初头上,”陆逊思忖道:“但太明显了谁都知道是嫁祸,所以肯定不是袁本初干的……那你为什么觉得是陛下派虎贲营做的?”
“邺城侯的印鉴不是谁都能拿到的,”沈娴说:“我也只是怀疑,就好像是直觉——但除了陛下,谁会干掉奉孝他们派出去送信的司礼卫,从而让我以为外面出了事呢?”
事情的关键在于对方要达成什么目的——由于司礼卫没有及时把信送给沈娴,导致沈娴在城里抓瞎。所幸老天保佑,沈娴在孙策攻城的当晚去了刘琦那里,误打误撞避开了祸患,没有妨碍到孙策的攻城计划。
但如果沈娴决定硬闯出城呢?或者劫持蔡夫人和蔡瑁夺权呢?
一旦沈娴的行动对孙策的行动造成了妨碍,孙策没法及时作出转变去配合她,就相当于两人搞了内讧,蔡瑁那里有机会反击,搞不好他们要两败俱伤。
“不像是要至你于死地,”陆绩眨眨眼睛:“如果想要杀人,下|毒、刺杀都可以,但杀掉送信的人让你收不到消息从而引发慌乱这种做法太不保险了。倒更像是想趁乱把你抓起来或者……”
陆绩的目光挪到了自己在床上躺着玩得很开心的刘曦身上。
“你当时怀孕几个月了?六个?五个?”陆绩帮刘曦盖上了被子,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乱军之中一旦出事,或轻或重……她都活不了了。”
沈娴浑身发凉,她下意识反驳:“不太可能,你说的,杀一个人,下|毒刺杀都可以,拐这么大一个弯,就是为了她?”
“但这是最自然的方法了。”陆逊接过话头,他看着沈娴:“让你流产和杀了你不同,将这件事情完全伪装成一个意外,如果真的发生了,你只会怪在自己身上,却不会怀疑其他人。”
“当然也可能是我们的猜测,”陆逊撇撇嘴:“毕竟没有证据不是吗?”
沈娴陷入沉思中,就在这时,孙策忽然问了一句:“你说史阿是杨司空的人,那貂蝉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