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再这么下去,别说三千人了,就是三万人也是一盘聚不拢无法抵抗敌人的散沙。

“老夫没什么想问的。”王越略微垂下眼睫,将目光放低一点点。如果不是现场气氛不对,以及沈娴知道王越是个正经人,她差点儿以为王越那个视线方向是在盯着她的胸看。

完全不知道沈娴脑补了什么糟糕事的王越低低地开口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恭敬:“刘大人请放心,老夫这就去,不过长秋殿的安全还请刘大人多多费心了。”

沈娴:“……我不管!”

王越才不管沈娴嘴上拒绝得如何坚定呢,他先是走到角落里一掌劈晕了史阿,然后才拎着明晃晃的长剑出门镇场子去了。

竟然如此放心地把沈娴一个人留在这里。

沈娴看着王越离去的背影忽然心生感慨,这个老人历经三朝,资历深厚,不管遇到何种艰难,走到何种困境,他始终不离不弃地带着人护着皇帝,有他在的虎贲营,不仅是刘协手中锋锐的利刃,更是刘协身后坚强的后盾,让刘协有底气在袁绍的手下努力挣扎,是刘协活下去的勇气来源。

能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是刘协的幸运。

沈娴一手搬着个条凳,一手拎着被捆成粽子的史阿,慢腾腾地挪到了大门口坐下。她将史阿扔在一边,把琴解下来放在膝盖上时不时地弹拨两下,那些趁乱想冲进院子里面的羽林卫们全都陷在了懵逼圈里被沈娴弹得晕头转向纷纷倒地。

就在沈娴心想:“王越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局面乱得太大他老人家一个人控制不住了准备收拾东西跑路”的时候,她身后忽然传来了叠织在一起的慌乱脚步声,其中一个声音显重,要么是来人手里抱着东西,要么就是……

“你是谁?”刘协在回廊下警惕地站定,他一只手伸直把肚子微挺的伏寿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死死握住把不大的匕首横在胸前:“老师去哪里了?!”

沈娴微微一怔,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沈娴知道刘协就在后面那座大殿里待着,但她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按照常理来推断,沈娴是见不到刘协的。在这种动乱的时候,身为皇帝要么应该乖乖把自己藏起来等待救援,要么就胆大机灵一点走小路溜走,但沈娴万万没想到刘协不走寻常路,他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从正殿出来,还出声询问一个堵在大门口很可能是刺客的人“你是谁”这种问题……

脑袋瓜子被驴踢了吧?

“你是谁?!”刘协没有得到回答,很不满意,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还向着沈娴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挪近了几步。

沈娴缓缓挺直了腰杆,她大咧咧背对着刘协,歪了歪头,忽然抬手向后甩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擦着刘协的面颊飞过,准确地扎穿了一个从后面潜入意图偷袭皇帝的刺客的喉咙。

“啊!”眼睁睁看着刺客在自己面前被杀死,伏寿尖叫一声,踉跄着倒退了两步,死死握住刘协的衣袖。

刘协丢掉匕首将伏寿抱在怀里:“皇后!”

这种时候就不要虐狗了好吗?沈娴无奈地叹了口气。

咦,不对,我才不是单身狗呢,呵呵。

“陛下,教你一点,在不确定来人是敌是友的时候,不要靠近他,也不要问他叫什么。”沈娴慢腾腾地回过头,对刘协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因为很可能会惹祸上身的。”

在看清楚沈娴的脸后,刘协整个人都震惊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沈娴低声道:“终于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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