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绩是一脸恍然大悟,陆逊是面颊绯红不好意思,赵云是面无表情,孙权是被雷给劈了。
……话说陆逊你脸红个鬼哦?
陆绩天真地咬着手指头说道:“漂亮姐姐,你和这个大哥哥……”
“非礼勿视!”赵云一手一个分别捂住了陆绩和陆逊的眼睛,然后他对着孙权使眼色:“仲谋,你看看我,别四处乱瞟。”
孙权没听到赵云的话,他张了张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三、三姐,你们……”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夭寿啦大哥!有人抢我姐啦!你管不管!
沈娴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想说什么?”
三个孩子迫于沈娴一瞬间忽然表现出来的威势,都疯狂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至于赵云……他松开了捂住孩子们视线的手,神情复杂地盯着沈娴,似乎在思考她究竟是开个玩笑还是认真的。
“这才是乖孩子。”沈娴微微一笑,伸手挠了一把陆绩的下巴:“行了,吃也吃完了,你们叙旧也叙完了,该带我去见你爹了。”
沈娴松开郭嘉的衣领,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顺手帮他抚平被揪出来的褶皱。然后沈娴转身,在赵云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中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包装精致的信封递给陆绩:“或者你先帮我送个拜帖?”
沈娴蹲在陆绩的身前与他平视,看着陆绩澄澈清明的眼睛,沈娴认真道:“告诉你父亲,汉车骑将军广汉侯领益州牧刘弦刘商羽,特来拜见庐江太守陆大人。”
陆绩点点头:“虽然有点长,但是我记住了。”
而陆逊的反应就激烈多了,他直接蹦了起来:“什么?你是刘商羽?益州牧?!”
“从来不知道女人也能做官……”陆逊盯着沈娴的背影轻声嘀咕道:“我一直以为刘商羽是个男的!”
“那是你没见识。”孙权翻了个大白眼:“多读点书吧。”
陆逊炸毛了:“我读的书比你吃的盐都多!”
“呦呵!”孙权不服气了:“我不信!就你这毛头小子还能比我看的书要多?”
“你只比我大一岁!有什么好得意的!”陆逊梗着脖子怒道:“说我是毛头小子,你也是!”
眼瞅着俩孩子要打起来,陆绩一手扯着一个人的衣摆声音软糯道:“别吵架,都别吵架。”
沈娴刚想夸夸陆绩温和谦恭有大家之风,就听到陆绩继续说道:“你们读的书都没有我多!”
沈娴脚下一个踉跄,她看着拉了两个人仇恨即将被胖揍一顿、还得意洋洋完全没感觉的陆绩,觉得这孩子还真是……傻得可爱。
陆绩到了也没有挨揍,因为沈娴无耻地插手了小朋友间的斗争,她一把抱起陆绩,对孙权和陆逊说道:“身为哥哥要让着弟弟哦。”
“姐你跟谁是你一家的啊!”孙权气得跳脚。
“谁是哥哥。”陆逊抱着胳膊冷哼一声:“他是我叔叔!”
沈娴眨眨眼睛,转头去看郭嘉:“奉孝,公达和文若要是吵架了该怎么解决?”
“他们吵不起来。”郭嘉耸耸肩膀:“就文若那个性子,除非你碰到他的底线,如果只是读书学问这种意气之争,他从来不生气也不出头,谁爱当第一谁就去。”
陆逊和孙权脸一红,陆绩懵懵懂懂地缩在沈娴怀里四处乱看。
“听到了没。”沈娴笑眯眯地揉了揉陆绩柔软的发顶,她说道:“这种小事就不要争来争去了,当第一有什么好?在我们益州,谁是第一谁干活最多,公文天天一卷一卷堆成山,累不死你。”
陆逊对“山一般的公文”产生了敬畏之心,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究竟是谁干活最多呢?”
“我呀。”沈娴抬手掐了一把陆逊粉嫩的小脸蛋。
郭嘉惊讶道:“我一直以为是文若啊。”
沈娴顿时怒了,她抽出扇子在郭嘉脑门上狠敲一记:“你就知道文若!你以为天天是谁把你的活都干完了!文若才懒得管你!”
郭嘉捂着额头哭笑不得:“好好好,是你。”
刚才还在教育孩子们要不争强好胜,转眼就打脸了真的好吗?
陆逊:“……”浪费老子的感情!
几人打打闹闹地在街上走了一段路后忽然被人拦住了,为首那人神情警惕地看着沈娴:“这位姑娘,你放下我家少爷……要不然我就动手了。”
沈娴还没说什么,陆绩忽然一脸正色对那人道:“王主簿,不得无礼,这位是益州刘使君,你把这封拜帖交给父亲,我先带他们去厅堂等候。”
一个七岁的小奶娃如此认真地说这种话,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就是一种小孩故意装大人的萌感,但放在陆绩身上却有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王主簿不自觉地接过信点点头:“好的少爷,我这就去。”
然后王主簿就带人撤了,把他们家少爷和从少爷留在了几个陌生人的身边。
陆逊:“……”你真的不留几个人吗!万一他们是骗子呢!把我抓走卖了呢!当人质呢!
“姐姐,走吧。”陆绩从沈娴的怀里跳下来,他握住沈娴的手,拉着她从正门走进了太守府。
这大概是沈娴见过的最简单的太守府,没有丝毫的多余的装饰物,就连花园中都只有顽强生长的杂草,而无一朵精心呵护的花。照理说陆家乃是江东大族,陆康又是庐江这种富庶之地的的父母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