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围着篝火坐,在刘云拿出一张最小面值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刘铁蛋后,铁蛋大哥哈哈笑出了声。不但将整只鹿都给几人吃,还忙前忙后的添柴禾,好一副殷勤的面孔。
刘锦鹏谨慎的说自己和小宝还不饿,使劲拽着不住吞口水的小宝,小宝一边眼馋巴巴的看着五叔,肚子里一边咕噜咕噜的叫。
刘云和问天狼吞虎咽,小玉跟他们俩混在一起时间久了吃相也不太雅观。刘铁蛋嘘寒问暖,又是伺候撕肉,又是拿出酒囊,还真对得起这张一百两银票。
风卷残云,没多久这鹿只剩下一条前腿和一条后腿,还是三人忍着饿给刘锦鹏和吴小宝留下的。
见刘云三人吃完了没事之后,刘锦鹏和吴小宝才吃起来。虽然怀疑刘云三人也是无孔不入的消声谍子,但以现在刘锦鹏的伤和问天三人的功夫,翻脸后刘锦鹏二人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索性放开了吃吧。刘铁蛋虽然肚子饿的直叫,但银票已经收了,鹿肉已经是人家的了,人家赏一口是人情,不给吃是本分,于是在刘铁蛋渴求施舍的目光中,看这叔侄俩吃光了最后一口肉。
六人相安无事的渡过了一夜,前半夜期间偶有交谈,后半夜各自警醒着休息。
第二日清晨,刘锦鹏的伤口肿的像一张缝上嘴唇的大嘴,厚厚的嘴唇向外翻着。小玉三人查看了刘锦鹏的伤口,眉头都皱了起来,伤口感染,必须要找郎中敷药医治。刘铁蛋见着这么恐怖的伤口,躲得远远地。
刘云三人商量,现在最近的人群聚集区,就是那个有集市的小镇。可那消声谍子是从那里来的,而他们多半是以群体相互做掩护,怕是那个小镇已经是消声谍子的地盘了。可是如果不去那里,几个人俩眼一摸黑的到处乱找,几天找不到,到时候刘锦鹏肚子已经化脓烂掉了。
三人都是侠义心肠之辈,更是初生牛犊,若不是有刘锦鹏与吴小宝拖累,他们还想找消声谍子历练历练呢。只是刘锦鹏现在的状况,腹部流出污血,背着抱着都不好。倒是刘铁蛋有一辆小马车,车里能并列躺下两个人。可刘铁蛋见着奄奄一息,伤口吓人的刘锦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早就跑到马车边,解掉绑在树上的缰绳,驾着马车就要走。
问天向刘云一努嘴。刘云从怀里拿出一打银票,抽出几张,自言自语道:“一千两,谁想要。”声音不大,可能让马车上的刘铁蛋听的清清楚楚。
刘铁蛋头也不回,可两只眼睛滴溜溜直转,仔细的听着刘云喊话,勒了勒缰绳,使马车放缓了些速度。
“八百两。”刘云说着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放回怀里。
刘铁蛋呲牙咧嘴,眉头皱了又皱,依旧没有回头。
“六百两。”刘云又放回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刘铁蛋跳下车朝着刘云手上的银票跑来,一把夺了过去。满脸受了委屈的样子说:“得得得,怕了你了还不行吗,哪有你这样砍价的,人家都是一点一点往上加,你倒好,一次次往下减。”
“哈哈,那得看是和什么样的人做买卖。”问天嘲笑道。
几人将刘锦鹏小心翼翼的搭上车。刘铁蛋嘴上嘟哝:“倒了霉了,拉到集市上我就得换车,弄了一车血,多晦气,你这六百两还不够我换辆车的钱呢。”
“我要是六两银子买一辆比你这车好的,你把六百两还给我?”刘云说。
铁蛋兄弟无言以对,只好加快了赶马车,车上叔侄俩被极速飞奔的马车颠的直叫唤,车下跑的三人一直催铁蛋快一点赶车,这马累的浑身淌汗,马车都快要散架了,刘云和问天在车两边时不时将快要飞下来的车轮向里推一推,以确保正常行驶。
一路颠簸,六人终于来到小镇上。冬日里本来街上就人少,今天又不是赶集的日子,北风吹过,风沙卷着几个月前谁家过年时挂的破灯笼,十分萧条。不知是因为几人心中过于提防,还是这镇子真的变了,感觉路上遇到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怪怪的。
几人找到一家药堂。老郎中须发皆白,方脸微胖,大大的眼袋中间两只小三角眼,贼光乍现,脸色略白,一脸丧气。见几人抬着一个腹部“一张吐血的嘴”的耷拉脑袋的汉子进来,老郎中沉声道:“几位,这人是受了重伤吗?”
“先生,这人昨日受伤,伤口缝合,现在已经感染了,请先生给他敷一些草药。”刘云道。
郎中叫几人将刘锦鹏放到床上,退去外衣。郎中见到伤口后,眉头紧皱,说道:“老夫一生行医,只见过两次外伤缝合创口,一次是在外乡,另一次就是他了。”说着指着刘锦鹏。
“懂得缝合之术的人,世上少之又少,可医术到达这个境界,不应该使伤口感染啊,怪哉。”郎中捋着胡子说道。
“实不相瞒,就是我这妹妹给胡乱缝的,我们其实不懂医术。还请先生救治。”问天说道。
郎中看了看小玉,没有说话,走到柜台后,捣鼓了好半天,拿出一包白色药粉。拿到刘锦鹏跟前,说道:“此药为金创散,敷上后可解感染。”说着就要往刘锦鹏的肚子上撒。
郎中伸手的同时,刘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先生好内功啊,这小镇真是藏龙卧虎。”
郎中与刘云对视,手腕上却用力,想摆脱刘云的束缚,只是这个练了一辈子武功的隐士,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子手上劲头少说也有几千斤。郎中脚下石板以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