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兰瑟的咒骂还有踹上车门的声响,伊戈尔皱眉,朗声问道:“怎么了?”

“妈的,车门锁死了!”

“你不是有钥匙吗?”

“锁定了!”兰瑟咆哮道,“老大——!”

派瑞特掏出指纹钥匙,却发现上面有一个锁状的图案闪了红灯——那是权限解除的信号。

他的权限是队伍当中最高的,除非有人入侵了车载系统,把之前的设置尽数抹去。

“把你们的个人终端掏出来看看。”派瑞特命令道。

队伍中没人说话,在派瑞特的钥匙闪红灯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不出派瑞特所料,他们的个人终端全部报废,不仅信号输出格是空的,连触屏也完全失灵。

这意味着他们失去了通讯装置,卫星导航还有热感探测仪等等一系列装备。

乔面色阴沉,从随身口袋里拿出储存卡插.进侧边槽口,伊戈尔默契地递上了外接键盘。

他运指如飞,强制打开了系统后台,但屏幕上显示出的一大串源代码却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伊戈尔问:“怎么了?”

乔一言不发,又重新输入了指令,屏幕重归于黑暗后又再次亮起。

过了许久,乔输入最后一串字符,发现屏幕没有反应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乔的脸色极为难看:“我没办法破译。”

派瑞特蹙眉:“什么意思?”

伊戈尔:“不能破译?”

“意思就是,我找不到任何漏洞。他的病毒已经融入了终端的系统程序,和它成为了一体。它不仅把强制格式化的驱动删除了,甚至还找到了我写的保护屏障,并且彻底抹杀了它。”乔冷眼看着派瑞特,“这样的代码我闻所未闻,派瑞特,你带的什么人回来?”

队员们表情凝重,派瑞特尤甚。

作为队伍的副队长,他们都清楚乔的背景,世界头号骇客的关门弟子,在成为雇佣兵之前,还参与开发了一门新的程序语言和安全操作系统,并因此被招揽进了图林帝国的国家安全局。

但是,现在他却束手无策。

“这就是你特地交代乔‘照料’他的原因?”伊戈尔问道。

派瑞特没有接话,下令道:“雷哲,把后备箱砸开,布鲁迪守在这儿,其他人跟我来,他跑不远。”

伊戈尔挑眉看着他,正欲说什么,却被乔打断了:“等等,把终端全部关机。”

他的声音带有特殊的金属冷感,伊戈尔立刻把电池抠了,又抬头道:“老大,你……”

“走。”派瑞特扫他一眼,拉了枪栓。

伊戈尔识趣地闭了嘴。

跑!

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沈思远抓着终端向前狂奔,即使被砂砾擦破皮肤,碎石割伤脚踝,他仍然不顾一切地朝前飞奔。

他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群雇佣兵,逃离派瑞特的掌控!

沈思远从来没有跑过那么远的路,他的体力早已透支,脸上血色尽褪,但他不能停下来。

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人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他步履轻浮地进了一栋大楼,终于寻到一个隐蔽的位置,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脱力让他暂时无法思考,后脑阵阵疼痛,膝盖也磕伤了,被石子划破的地方火辣辣的,不能确定是否会感染。

即使准备充分,他也没能带水出来,跑的时间太久,稍微一动,嘴唇就开了裂,蹦出一颗小血珠。

唯一幸运的是,他没有听到派瑞特他们追上来的动静。

沈思远强撑着身体,慢慢蹲下去,闭上了眼睛。

那群人敢囚禁自己,威胁自己的性命,那就手持利刃反杀回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任由搓圆揉扁的废物。

无论敌人有多强大,他也不会因此而畏惧,只会激起他的斗志和他深埋于心的血性。

因为他是自由联邦的军人。

沈思远休息了一会儿,掏出终端,输入了一行指令。

他的动作熟练程度不亚于乔,甚至速度比他更快,漆黑的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张九宫格雷达地图。

沈思远摸上屏幕,将画面缩小,上面仍是一片平静。

他喘了口气,稍微放松下来。

在车上的那两个小时,他给其他人的终端植入了病毒,只要靠近范围百米之内变会自动匹配信号报警。

现在看来他们还没有追上来。

从这座废弃的城市规模来看,这里曾经非常繁华,一路上废弃的建筑物数不胜数,正因为如此,沈思远觉得他被派瑞特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浑身无力,眼睛酸涩不已,这一整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体力的消耗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他假寐一阵却毫无睡意,心中的紧张感一直没有消退下去。

在这个地方,他没有任何亲人,也没有任何朋友,更紧迫的是,他没有食物,也没有水。这要如何逃到城市去?

这两天之内发生的事情让沈思远思绪前所未有的混乱,心情无比烦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砖墙,深呼吸一口气。

然而沈思远并没有意识到,这短暂的休息并非是逃亡的结束,很快他就再次听到了军靴磨在地上的细微声响。

沈思远陡然一惊——他小看这群雇佣兵了!

他立刻从破洞往外看,明亮的月光下,有几个迅捷的人影闪过。

沈思远闯入的是一栋大型商场,里面的结构非常复杂,按常理说,在没有红外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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